下一秒,亡靈大軍開始了劇烈的騷動。
那些本就畏光的惡鬼在陽光照耀下紛紛后退,骨骸上冒出一縷縷青煙,像被強酸腐蝕般潰散!
腐尸發出本能的嚎叫,卻無處可逃,太陽將他們的陰軀照得寸寸溶解!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灼魂的高溫,那是正午的烈日賦予的天罰——不是魔法,卻比任何魔法更能殺死亡靈!
整個戰場,仿佛從黑暗地獄,轉入烈焰煉獄!
亡靈在烈日下哀鳴奔逃,那些原本咆哮不休的亡靈,現在卻如同蟲蟻,在烈陽中掙扎、痛苦、化為飛灰!
天空越發明亮,古都上空那道破曉般的金光如利劍橫亙天際,撕裂黑夜!
而在這一刻——
亡靈的潮水開始退去!
它們不再攻城,而是惶惶逃離!
那些曾經無懼生死的惡鬼軍團,如今卻在陽光中魂飛魄散;那些猙獰跋扈的亡靈君主,此刻也帶著不甘遠遁荒野,消失在余光所及的地平線盡頭。
仿佛整個黑夜都被這場禁咒和烈陽斬滅。
內城城墻上,一名名傷痕累累的法師癱坐在地,他們的臉上寫滿了茫然與疲憊,甚至連歡呼的力氣都沒有。
有人靠在坍塌的石柱上,輕輕喘息著,一條手臂已經被撕碎,卻連止血都懶得做了。
有人拖著長滿裂痕的魔器,一步步走下城墻,在城中殘垣中尋找熟悉的身影,那雙眼早已被淚水與灰燼模糊。
“活下來了……我們,真的活下來了……”
一名軍法師喃喃低語,臉上滿是灰塵和血污,卻在仰頭看見陽光的那一刻,忍不住跪倒在地。
許多人跟著跪下了。
無論經過高層經過了怎樣的惡心算計,禁咒總歸是來了。
每一個幸存的古都人,都應該感謝對方施以援手,而不是計較為什么來得這么晚,只不過現實往往不會如此理性。
沒腦子的屁民只會將自己滿腔悲憤一股腦的宣泄給他認為合適的對象。
因此,這位禁咒法師從頭到尾都沒露過面,只有寥寥幾位高層真的見過對方。
鐘樓魔法協會,韓寂拍打著翼魔具降落,臉色蒼白,渾身鎧魔具與法袍都破破爛爛的。
一名侍者上前就要扶他,卻被直接扒拉開。
“鐘大人呢?”韓寂急切又惶然的問道,能讓一名大城魔法協會會長稱大人的,也只有那位禁咒法師了。
那侍者怔了怔,低聲答道:“在最上層。”
韓寂快步走去。
鐘樓樓頂,陽光透過破碎的魔法穹頂灑落下來,鐘天震身披金銀法袍,站在破碎的窗邊,像是一個守望者俯視著這座殘破的城市。
在他的身邊是秘書——李若風,對抗山峰之尸的雷系半禁咒法師!兩人看上去年紀差不多,都在50以上,但臉色十分硬朗,李若風更顯年輕一些。
“真慘烈啊,多少年沒發生這種事了,當年援助西部都沒死這么多人吧?”
“古都畢竟是一座大城,更何況這里面還有人禍,不是單純的天災。人為謀劃才是最可怕的。”鐘天震說道。
“鐘大人!李秘書!”
聽到聲音,兩人回過頭來,看向韓寂。
“韓會長。”兩人點頭示意招呼。
韓寂踉蹌幾步,撲通一聲跪倒在破碎的地板上。
“韓寂多謝大人援手!古都……若無您一人之力,今日恐怕已是冥土!”
他聲音顫抖,碎裂的護肩掉落在地,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