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長恨君突然仰頭,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聲音中飽含著無盡的絕望與痛苦,在空曠的天地間久久回蕩。
他的眼神中燃燒著瘋狂的火焰,可這火焰并非源自希望,而是源自那無法釋懷的仇恨與不甘。
他緩緩抬起頭,望向任逍遙,眼神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有恐懼、有絕望、更有深深的不甘。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再也沒有任何資格和任逍遙對抗,在任逍遙的面前,自己不過是蚍蜉撼樹,微不足道。
當長恨君意識到任逍遙或許處于彼岸境界,陷入絕望之時,控制扶桑神樹的金烏意志也被這股絕望的氣息所籠罩,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黯淡。
曾經那仿若由無數閃爍微光葉片堆砌而成的偉岸身軀,此刻失去了往日的靈動與光澤。
每一片葉片都如同被抽去了生機,變得黯淡無光,原本房屋大小的葉片,竟微微蜷縮起來,像是霜打的茄子,沒了精神。
葉片上鐫刻的古老神秘符文,光芒如風中殘燭般微弱且閃爍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不再訴說天地初開時的秘密,那些曾經流淌不息的靈力溪流,也變得遲緩凝滯,失去了往日的活力與靈動。
神樹的枝干,曾經如蜿蜒巨龍般肆意伸展,此刻卻像是遭受了沉重打擊,無力地低垂著。樹枝不再試圖觸摸天地盡頭,而是有氣無力地耷拉向地面,仿佛承受著難以負荷的重量。
樹枝上曾閃爍誘人光澤、蘊含重塑天地能量的巨大果實,此刻也變得毫無生氣,光澤盡失,像是即將腐朽的敗果,再難讓人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磅礴力量。
扶桑神樹分身周身,那原本濃郁的生機與毀滅交織的獨特氣息,此刻生機全然消散,只剩下衰敗腐朽的氣息,以及那一絲殘留的、被恐懼與絕望渲染的毀滅氣息。
它的身軀微微顫抖,不再是之前因為激動而產生的興奮顫動,而是被恐懼與無力感所支配的顫抖。
在任逍遙展現出的便境界的力量面前,它仿佛從高高在上的神壇跌落,淪為了世間最卑微的存在。
在那金色天刀被任逍遙強勢擊退的余波中,刀身光芒雖已黯淡不少,卻依舊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陡然間,一股神秘而強大的意志從刀中緩緩溢出,在天地間回蕩開來,這正是金烏的意志。
“閣下,暫且停手!”
金烏的聲音仿若洪鐘,在每一寸空氣里震顫,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卻又在這威嚴之下,隱隱透著一絲別樣的意味。
“你我皆為彼岸境界的強者,這般無謂的爭斗,只會損耗彼此的力量,于你我而言,并無益處。”
任逍遙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凝視著那散發意志的金色天刀,周身風雷水火四種元素的光芒依舊澎湃翻涌,卻并未再主動發起攻擊,只是靜靜地等待著金烏接下來的話語。
“我知曉,此次長恨君的所作所為,已然觸碰到了你的底線。”
金烏的意志繼續傳來,“我愿放棄對這道分身,任由你處置。他的愚蠢和莽撞,不該由我等付出代價。”
此時,不遠處的長恨君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與絕望。
“但扶桑神樹,乃是天地間極為特殊的存在。”金烏話鋒一轉,“他對我有巨大的用處,你放過這扶桑神樹,讓我帶走她,我從此以后定然與你井水不犯河水。”
金烏的意志在天地間回蕩,滿懷期許地等待著任逍遙的回應,以為拋出放棄長恨君、互不侵犯的籌碼,便能讓局勢有所轉機。
然而,任逍遙聽聞此言,先是微微一怔,隨即仰頭放聲大笑。
這笑聲震得周遭空氣都簌簌震顫,其中滿是不屑與傲然。
“區區一道意志,還沒有和我談判的資格。”
任逍遙目光如炬,直射向那散發著金烏意志的天刀,一字一頓地說道,聲音堅定且充滿力量,仿佛每一個字都能化作利刃,劃破蒼穹。
“我告訴你,今日這扶桑神樹我志在必得。”他微微瞇起雙眼,眼中寒芒閃爍,周身風雷水火四種元素之力愈發洶涌澎湃,光芒奪目得讓人無法直視。
“不要說你這小小天刀,便是你本體親至,也攔不住我!”
任逍遙猛地向前踏出一步,這一步落下,大地都為之顫抖,一道道裂痕如蛛網般向四周蔓延開來。
他的長發肆意飛舞,衣衫獵獵作響,宛如一尊無敵戰神,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強大氣勢。此刻的他,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舉手投足間都掌控著無盡的力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