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去省城?”
縣城南營巷,胡八爺有些訝然地看著楊峻。
“現在的天氣可不太好,有什么急事兒非要去一趟?”
“師父,我去省城就不能是玩玩什么的嗎?”
楊峻對胡八爺嘿嘿一笑道。
老爺子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說別人是去見識大城市我還信,你就不一樣了,準有自個兒的事兒要忙活的。”
從一個人平日的表現中其實就能看出很多問題來。
比如楊峻的所作所為都沒有一個十六歲少年的樣子,反而做事情條理清晰,認真堅持,目標明確,這十分難得,卻也喪失了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沖勁兒和朝氣。
“確實瞞不過師父,這不是最近情況挺復雜嘛,所以去趟省城弄點大的,這年也就不愁了。”
胡八爺聞言面目嚴肅起來。
“你小子可別學了點三腳貓的功夫就去胡來,出了事我罪過可大了。”
雖嘴上是在說他,但是透露出來的關心楊峻也能明白。
“放心吧師父,我這次去又不是奔著打架,不會有事的。”
“而且我學武是為了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爭強好勝也非我的性格。”
“嘴上功夫罷了,忘了誰上次才打過呢?”
楊峻和王義龍他們交手的事情沒有瞞著胡八爺,所以他此刻頗為沒好氣的樣子。
“那是被逼無奈不得不出手,可不是我非要打人。”
胡八爺擺了擺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性子。”
“這樣,你去了有問題還是找小劉,他多多少少能處理一些的。”
他口中的小劉自然是劉尚勛。
作為胡八爺書童長大,劉尚勛更像是他的貼身小廝,當然,現在可不興這個了,但是改變不了劉尚勛沒忘記他的事實。
“知道了師父,我可不傻,有問題肯定找人啊。”
聊完后,他準備起身離開。
臨走之前又囑咐道:“我不在的時候少喝點酒,冬天喝醉了您可會沒啥感覺的,等我回來再給您帶些西鳳,到時候陪您可勁兒的喝。”
冬天喝了酒出事的人不少,隨便躺在外面公路上就凍斃的例子大有人在,他生怕出去一趟回來人沒了。
主要還是這幾天胡八爺貪杯了些,今天過來的時候他還睡著,有些睡過頭了,平日里他早晨都會起來打一圈套路強身的。
“昨晚那是意外,我尋常時候都不會喝醉的。”老爺子嘴硬道。
他又連忙揮了揮手:“要走趕緊走,現在還管到我頭上來了,小兔崽子。”
楊峻只是對他揮了揮手,然后朝著遠處走去。
身后,胡八爺久久未曾返身回屋。
這一次楊峻沒有搭便車的意思,而是等到了客車的回程,然后坐上了熟悉的位置。
可惜這一次可沒有魏然這樣秀麗的女人出現在車上了,周圍一圈都是中年大叔居多,一個個頗為疲憊,應該趕了挺長時間的路。
僅有的幾位女的還是大姨,頭巾裹頭后,就很有這個年代的既視感。
經歷了幾個小時的顛簸,客車成功抵達省城。
楊峻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他本沒有什么睡意的,但是路上走走停停又極為顛簸,也就稍微瞇了一下。
客車不同于其他的車,每次路過一個地方的時候都會停下,接人或者下人都在進行,除非它抵達終點站。
下了車,又回頭看了一眼這輛十分老舊的車子,楊峻真擔心它什么時候罷工了。
走出簡易的車站,他徑直去往上次開過的那處招待所而去。
“同志,住房啊?”
站在臺子后面嗑瓜子的姑娘已經不認識他了,或許有些印象吧,但是招待所來來往往這么多人,她也不會特意去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