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陰陽宮的妖女果然喜怒無常,剛才在街上還如同鄰家少女,此刻又如同那索命惡詭,當真讓人難以捉摸。
此刻的丁義后背已經浮現了密密麻麻的冷汗,這還是他第一次距離死亡如此接近,這讓他不由的有些失神。
自己習武已經算進步神速了,為何還是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
這一刻,丁義忽然有種回到了小壇村的感覺,其雙目死死的盯著碧荷的背影,放在身后的右拳也是微微攥起。
另一邊,碧荷來到了內屋的木門前,一揮手,那木門后的門栓便自動彈起,木門也緩緩的向內打開,似乎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推著木門。
站在院中的丁義見此一幕,頓時眉頭一皺,暗道難怪剛才自己根本無法動彈,這碧荷只怕實力已經堪比武夫中的煉臟境。
也只有煉臟境,體內催生出元罡,才有隔空殺人的能力。
此番這碧荷舉手投足之間,根本不像一個只有18歲的少女,這讓丁義暗嘆,到底是拜神,如此修煉速度已經超過尋常武夫太多。
眼見木門已經打開,碧荷便邁步進入了屋內。
丁義見此,知曉這是陰陽宮的人信不過自己,碧荷這次過來,恐怕還有著搜查自己屋子的心思。
“好在那神像,信件全都被我毀了,否則還真不好藏。”
丁義此刻心中暗自慶幸,但同時又有些奇怪:
“青絲觀的人已經死了,為何還盯著這件事不放,難道白云寺的人還未動手?”
就在丁義思索之間,那邊的碧荷也重新從內屋中走了出來。
“看不出來,你還挺樸素的。”
碧荷忽然笑著說道。
“大人過譽了。”
面對這個碧荷,丁義根本不敢大意,連忙低下頭回道。
“行了,這幾天我就住在這,你晚上就去廚房應付一下吧。”
碧荷突然說道。
“啊?”
丁義一愣。
“怎么,有問題嗎?”
碧荷看著丁義,收斂起了笑容。
“當然沒有,大人能看上下官的房子,那是下官的福分。”
丁義連忙說道。
“這幾日,你每日出行,按照慣例,不準有一絲一毫的異常。”
碧荷忽然又說道。
而這句話,卻是讓丁義瞬間明白了過來,這碧荷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守株待兔啊!
他陰陽宮的人能對住在隔壁的丁義起疑心,其他人能不起嗎?
青絲觀的人橫死在院中,此刻最緊張的恐怕就是信中提到的那個白云寺了。
但白云寺的事情只有丁義知道,陰陽宮的人可不知道,如此一來,碧荷等在這里,說不定還真能抓到一兩條過來探查的大魚。
想到這,丁義連忙答應了下來,心中卻是祈禱著什么白云寺什么青絲觀的人趕緊來自己這里一下,把這尊大神送走,否則自己和這喜怒無常的妖女住在一間,怎么能睡得安生?
若不是剛才看到碧荷出手,丁義都有種冒險殺了這妖女的心思,但此刻根本不敢妄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夜晚,丁義靠在廚房的角落里,渾身都不自在。
一個堪比煉臟境的妖女就在自己隔壁的屋子,他實在是沒有勇氣睡覺。
“實力,還是實力,必須抓緊啊。”
半晌,丁義心中嘆了口氣,隨后從懷中拿出了那顆白望云給自己的氣血丹,接著點著了油燈,用狼毫筆在瓶子上寫下了“破骨關”的詞條。
油燈和狼毫筆,都是丁義提前拿到廚房的,而且丁義特意在廚房的門口擺了幾個傾斜的瓶子,瓶子上掛著細線,細線則是綁在了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