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油燈擺在桌子上,散發著枯黃的光芒。
丁義站在堂屋內,看著眼前瑟瑟發抖的一家人,面色如常,反而讓那一家人更感到了一種心靈上的煎熬。
三個黑甲衛單手摸著刀柄站在這一家人身后,只要丁義一個眼神,他們手中的刀就會毫不猶豫的砍下面前這三人的頭顱!
良久,丁義揮了揮手,那三個黑甲衛互相看了一眼,隨后齊齊邁步離開了小屋,并反手帶上了木門。
“大人!我們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不知道!!”
一家人看到黑甲衛走了,連忙跪在地上,對著丁義不斷的磕著頭。
雖然眼前這人蒙著面,但他們也知道這是能決定他們生死的大人物,但這也讓他們心中更加惶恐。
尤其是這間小屋的男人,他跪在地上,面上流出眼淚,雙手籠著妻女,身軀不斷的顫抖著。
他恨自己的弱小,恨這天命的不公,但此刻也只能無聲哭泣,祈求他人的憐憫,如同一條最卑微的蛀蟲。
而丁義則是看著眼前的一家人,眼中閃過一絲恍惚,直到片刻后才開口問道:
“有水嗎?”
“啊?大人?”
男人一聽,當時面色大變,以為是丁義要毒殺他們,當下跪著爬了過來,抱著丁義的腿就是哀嚎起來。
“拿三個碗來!”
丁義一腳踹開了男人,隨后淡淡的說道:
“我從你們身上拿的東西,現在還給你們而已,是生是死,看你們自己。”
說罷,丁義轉身走出了小屋。
院外,三個黑甲衛站在那,如同死神一樣靜悄悄背對著小屋,看向了院外的方向。
“拿筆。”
丁義開口說道。
一黑甲衛聽令,連忙走出了院外,不一會便取來了一只毛筆,手掌中還托著一方硯臺。
丁義拿過兩樣東西,重新返回了小屋,而后走到了這一家人的臥室中,又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瓷瓶,并將其中的氣血丹倒了出來用手指碾成粉末后又倒了回去。
緊接著,丁義又在瓷瓶上寫上了【失去一天記憶】,【普通人】,【微劑量】,【無法察覺】四個詞條。
下一刻,一行文字也是浮現在了丁義的眼前。
【當前可強化強化所需壽命1個月零23日是否強化?】
“是!”
丁義面色并沒有什么變化,而是直接選擇了是,下一刻,他手中的瓷瓶微微一震,顯然強化已經成功。
丁義見狀,拔出了瓶塞,看了看瓶中的粉末,隨后拿著它走出了臥室。
堂屋的木桌上,已經擺上了三個裝滿水的木碗。
丁義當著三人的面拿出了瓷瓶,往木碗里依次倒入了一些粉末。
三人面色驚恐的看著這一幕,身軀不斷的顫抖著。
“喝了,就能走了。”
丁義指了指木碗中的水,對著三人說道。
這一刻,丁義將選擇權交給了三人自己,甚至可以說是三人中的任何一人。
只要他們全部喝了,自然一切無事。
但只要其中有一人拒絕,等待他們三人的將會是同一個下場。
最終,這三人倒是顫顫巍巍的喝下了水,隨后很快就暈倒在了堂屋中。
丁義見狀,這才走出了小屋,并對著院外的黑甲衛說道:
“進去處理掉我們來過的痕跡,這三個人不用管他們。”
接著又對另外一個黑甲衛說道:“去下一家。”
就這樣,一直到了近乎天明的時候,丁義才有些疲憊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
這是他迄今為止度過的最漫長的一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