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跟著凌蒼來到老太太的房中，老太太住的地方不大，也算是臨時蓋起來的屋子，室內現在還放著碳爐。
北地真正暖和起來還需要兩個月，歲數大的人怕冷，所以才讓她住小房子，保暖好。
老太太看了一眼凌云，神色淡定，“長高了。”
凌云跪地給老太太磕頭，“奶奶，孫兒回來了。”
老太太笑道：“嗯，回來就好，出去這段時間除了臉沒變，體格倒結實了不少，你的事情可順利？”
凌云起身，笑道：“托奶奶的福，孫兒一切都順利。”
他看向凌蒼，不知道帶自己來看奶奶是什么意思。
凌蒼說道：“奶奶，我想讓小云娶蘇暖。”
老太太依然是波瀾不驚的摸樣，但她的問題很犀利，“蘇暖可愿意嫁？”
兄弟倆面面相覷，他們商討這個問題的時候可沒想過蘇暖愿不愿意。
老太太見他們那樣子就冷笑一聲，“你們啊，想的都是利己，你們并沒有真的為蘇暖考慮。”
凌蒼吶吶的說道：“可她已經嫁入凌家，是凌家的媳婦，如果嫁給別人，別人會不在乎她的過往嗎？”
“而且，即便是和離，女人也會被人非議，她性格再堅強也會難過的。”
凌云也附和道：“沒錯，不管怎樣，她依然是凌家的人，這樣就沒人會說三道四。”
老太太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充滿睿智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你們是不是覺得蘇暖怕名聲不好？”
凌蒼要說話，卻被老太太抬手打斷。
老太太接著說：“你們將蘇暖當成了什么？凌家的奴婢？還是凌家的物件兒？”
“我就問你們，暖暖缺人喜歡嗎？她在乎人家怎么看她嗎？她在乎流言蜚語嗎？”
“還有，最重要的是……你們覺得的為她好，她都不需要，你們拿著她不需要的東西把自己感動的稀里嘩啦，真是愚蠢。”
兩兄弟被老太太罵的發懵，他們還是沒有看清楚自己哪里錯了。
老太太拿起碳爐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水，她指著水杯說道：“我現在有些口渴，但是我不喝，我要把這杯水給你們喝。”
“你們看看，我是多么愛護小輩兒？你們還不感恩戴德的對我說謝謝？”
凌云皺眉說道：“奶奶，我不渴，您渴了就自己喝，我不需要。”
凌蒼畢竟年長，他聽明白了這話的意思，他臉上浮現羞愧之色，“奶奶，我懂了。”
凌云還是沒懂，問道：“大哥，你懂什么了？”
凌蒼說道：“蘇暖什么都不缺，甚至非常富足。”
他頓了頓，說道：“小云，是大哥狹隘了，以后你也別想著娶暖暖的事兒。”
凌云聞言反而急了，皺眉問道：“為什么？”
凌蒼嘆口氣，“我們錯了，蘇暖是個人，還是個對我們有恩的人，我們憑什么把她當貨物一樣推來讓去。”
凌云沉默片刻問：“那我們怎么辦？”
凌蒼看向老太太，現在只有老太太是最公正的人。
老太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人吶，飲水是冷暖自知，你們何必去費勁兒的安排她的未來？”
“你們要做的是對她好，只有付出真心，她才會回報真心。”
“如果有一天蘇暖愛上凌家以外的男人，我老婆子依然會祝福她，給她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