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跨過門檻,站在門口就看見堂屋里坐著的老太太和婆母。
她們并肩上座,下首是一個身穿鵝黃長裙的少女。
雖然她換了衣服,可蘇暖還是一眼認出,這就是跟凌蒼并駕齊驅的人。
她五官精致,不笑的時候透著英氣,笑起來的時候又透著一絲甜美,這個樣反差給人極大的視覺沖擊感。
蘇暖忽然明白了,這樣的女子會受將士歡迎是有原因的,因為她給人一種上馬可殺敵,下馬可撫琴的感覺,這樣的女人誰不想要呢?
男人都是自大的生物,他們想要強悍的另一半來分擔責任,也想要柔情似水的紅袖添香。
蘇暖知道,能做到這兩點的女子是鳳毛麟角,這白桐就是其一。
當然,蘇暖也不覺得自己差,她靜靜的站在門口,等待她們的反應。
只是不知三人在聊著什么,臉上的笑意很深,但在看見蘇暖的時候都凝固了。
蘇暖無視這份沉默,微笑著行禮,“見過祖母、婆母。”
這么疏離的稱呼讓老太太和薛氏對視一眼,她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讓蘇暖一下子變得冷淡起來。
當凌云走進屋時,老太太和薛氏那如刀子的眼神齊刷刷的望過去,她們覺得定是凌云淘氣得罪了蘇暖。
兩位長輩的眼神嚇得凌云倒退一步,心里慌卻找不到緣由,只能保持沉默。
坐下下首的女子緩緩起身,微笑著說道:“這位就是姐姐吧?祖母還是快讓姐姐免禮,這樣彎曲著膝蓋會很累的。”
這話聽著像是在為蘇暖求情,實則是在蘇暖面前彰顯她的臉面很大,可以讓老太太聽她的話。
蘇暖聞言,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非但沒有直起身,反而將禮數做得更標準了,她完美的屈著膝,裙擺紋絲不動。
蘇暖微微一笑,“謝姑娘體恤,這是我們凌府的規矩,媳婦見長輩,這禮需行滿一盞茶的時間。”
說著抬眼看向老太太,眼中帶著狡黠的光,“祖母說是不是?”
老太太將手里的茶盞擱在案幾上,她很想附和蘇暖的話,可心里實在不忍蘇暖受苦。
“暖丫頭說得是,這白姑娘是客,不知道我們家的規矩。”
她這話直接將主客分明定下,提醒那白姑娘注意分寸。
緊接著老太太又心疼的說道:“我這孫媳婦啊最是重禮,我都說過許多次,一家人隨意就好,不用這么拘謹。”
薛氏也心疼蘇暖一直彎著膝蓋,急忙說道:“是啊,你這丫頭總是這么讓人心疼,快起來,坐娘身邊來。”
“白姑娘不曾受過貴女的禮儀教導,她不懂,暖暖可別介意。”
一旁的白姑娘變得名副其實了,因為她臉色白的跟紙一樣。
行禮一刻鐘?確定你們不是在苛待媳婦?
她咬了咬唇,并沒有因兩人的提醒而收斂,反而委屈的說道:“剛才還說讓我把這里當家一樣,你們也會把我當親閨女一樣看待。”
“如今姐姐來了就把我往外趕,難道是怕姐姐生氣?”
“我看姐姐如此溫和,絕對不是那等容不下人的。”
蘇暖走到薛氏旁邊,她大方的坐下,端莊優雅的如同一朵盛開的牡丹。
她腦海里浮現空間靈尖銳的聲音,“啊呸,死綠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