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起和吳濤還有一眾捕快回到張捕頭身邊,將打探到的消息一一匯報。
張捕頭聽完,眉頭緊鎖,臉色變得極為凝重。他低聲自語道:“圣主?治愈鼠疫?還建廟?這聽起來怎么和白蓮教那幫裝神弄鬼的邪教如此相似!”
白蓮教一直是官府的心腹大患。這個以“彌勒降世,救苦救難”為口號的教派,近年來在民間暗中傳播,蠱惑百姓,甚至煽動叛亂。
官府多次圍剿,但白蓮教如同野草般,割了一茬又生一茬。
而在漳州境內也有白蓮教的活動,張捕頭曾親自參與過幾次清剿行動,深知白蓮教的危害。
因此,當他聽到“圣主”和“建廟”這樣的字眼時,第一反應便是這會不會是白蓮教的變種?
他心中隱隱感到不安,如果真是邪教在蠱惑百姓,后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里,張捕頭猛地站起身,對身邊的捕快們說道:“兄弟們,事情不對勁!這‘圣主’恐怕是個邪教頭目,咱們得趕緊阻止他們,免得百姓被蒙騙!”
捕快們聞言,紛紛點頭,神情嚴肅。張捕頭揮了揮手,示意眾人跟隨他行動。他們迅速脫下偽裝,重新穿上官服,亮出身份,朝著人群中央走去。
當即,張捕頭帶著捕快們擠開人群,走到最前方。他高聲喊道:“漳州縣捕快在此!所有人不得妄動!”
村民們聽到喊聲,紛紛轉過頭來,看到一群官差突然出現,頓時一片嘩然。鑼鼓聲戛然而止,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張捕頭目光如炬,掃視了一圈人群,最后落在主持儀式的老者身上。他定睛一看,頓時愣住了。
因為那人正是李云濤!
李云濤見到張捕頭,臉上沒有一絲慌亂,反而哈哈一笑,抬手示意村民們稍安勿躁。他大步走向張捕頭,神態從容:“張捕頭,好久不見啊!怎么,今天這么大的陣仗,是來給我捧場的嗎?”
李云濤原本的計劃,是在今日建廟儀式上,當眾宣布成立“圣主教”,將圣主信仰正式確立為教派,借此凝聚人心,壯大力量。
他早已暗中聯絡了各村有威望的長者,甚至準備好了教義綱領,只待時機成熟,便向眾人宣告。
但,張捕頭的突然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
李云濤看著張捕頭警惕的眼神,心中權衡利弊:若此時宣布成立圣主教,張捕頭必定認定這是邪教作亂,甚至會直接帶人鎮壓。可若錯過今日,再想聚集這么多村民,恐怕就難了……
他目光微沉,心中迅速盤算著對策。
最終,決定暫時擱置計劃,先穩住張捕頭,再另尋時機。
另一邊的張捕頭也有些意外,他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時見到李云濤。
李云濤一向正直不信鬼神之說,現在他怎么會參與這種裝神弄鬼的事情?難道他也墮落了,被白蓮教忽悠了?
想到這里張捕頭眉頭緊鎖,同時右手不動聲色的按在腰間的刀柄上:“李先生,你這是在做什么?這些村民聚在一起,還說什么‘圣主’‘建廟’,莫不是在搞邪教活動?還是想要聚眾造反?”
李云濤看到張捕頭神色警惕,手按在刀柄上,心中了然。
他知道張捕頭在懷疑自己,但并未因此惱怒,反而對張捕頭的哪怕對自己這多年好友也絕不縱容,感到敬佩。
想到這里李云濤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笑道:“張捕頭,你我相識多年,我的為人你應該清楚。我李云濤行事,向來有自己的道理。”
張捕頭聞言,神色稍緩,但依舊帶著一絲疑慮:“李先生,我并非懷疑你,只是這世道險惡,人心難測。我擔心你一時不察,被人利用了。”
李云濤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張捕頭,你誤會了。這可不是什么邪教,而是村民們為了感謝圣主治愈了鼠疫,自發建的廟。”
張捕頭聞言,心中一驚,但臉上依舊保持著警惕:“治愈鼠疫?這怎么可能!鼠疫乃是天災,豈是人力可治?李先生,你可不要被蒙騙了!”
李云濤神情認真,指了指周圍的村民說道:“張捕頭,我知道你一時難以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圣主不僅治愈了鼠疫,還救了無數村民的性命。大家心懷感激,這才決定建廟供奉。”
張捕頭環顧四周,仔細觀察周圍的村民。他發現,這些村民面色紅潤,精神飽滿,完全沒有鼠疫肆虐后的病態。他心中暗想:“難道這所謂的圣主真的有治療鼠疫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