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慈忽然抬頭，咬著嘴唇：“林公子，我祖父追出去前，曾怒喊過你的名字。”
“怒喊我的名字？”
林云一怔，仿佛被一盆冰水當頭澆下，寒意瞬間蔓延全身。
文圣人追出去前，憤怒呼喊自己名字。
這豈不是說，文圣人懷疑是林云將時空悟道盤的秘密，告訴給了深淵殿？
想想也對，時空悟道盤從不外傳，唯獨對自己破例。
清虛殿擁有時空悟道盤這么多年，都平安無事。
可自己使用這份傳承后，不出幾千年，就出現這種事情。
自己恰好是唯一知曉的外人。
這些事實串聯在一起，任誰都會認定，林云是出賣深淵殿的人。
文圣人肯定也是這么認為。
“顧慈，我如果說我沒有出賣深淵殿，你……信我嗎？”林云抬頭注視著顧慈。
顧慈擦掉淚水，直視林云的眼睛，一字一頓道：
“我信！”
“林公子，當初在詭界與你并肩作戰，我知道你絕不是背信棄義之人！這份信任，是經過生死考驗的！”
“我相信你肯定不會出賣我們！”
“可是……，我祖父離開前喊了你的名字。現在清虛殿上下，都認為是你出賣了清虛殿，視你為死敵。”
“我是偷偷跑出來，找你商議。”
林云聽到這里后，轉身坐下來，端起桌上酒壺，猛灌了一口。
“好一個深淵殿！”
林云聲音低沉，字字如冰，眼中寒芒乍現。
得知文圣人沒有回來，下落不明、生死未知，林云心中一陣發痛。
最讓林云痛苦的是，文圣人和清虛殿的人，都誤認為是自己出賣了清虛殿。
如果是不相干的人誤會自己，林云無所謂，但文圣人和清虛殿對自己有恩。
他們被他們誤解、記恨，這種滋味，很不好受。
顧慈說道：“林公子，我來的路上想過，或許這是巧合。外界本就知道，清虛殿有時空融合法則的傳承。”
“或許深淵殿沒有具體情報，他們只是恰好需要這方面的傳承或機緣，所以前來搶奪。”
“因為這份傳承只給過你，發生這事后，祖父他們才會懷疑你。”
林云沒有說話。
因為林云覺得，此事是巧合的概率不大。
林云又舉起手中酒壺，猛灌了一口酒，同時腦海中反復思索此事細節。
突然。
砰！
林云手中酒壺墜地，玉制酒壺碎裂，伴隨著酒液飛濺。
一個可怕的念頭，如閃電般劈進腦海。
上一次自己回來后，首席曾問過林云，清虛殿關于時空法則的傳承是什么。
林云當時告訴首席，清虛殿擁有一個時空悟道盤，可以用來推演時空法則融合的完美路徑。
這件事，除了首席，林云未再向其他任何人提起過。
如果清虛殿內部沒有泄密，那么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就只有自己和首席兩個人。
林云肯定沒做過。
將自己排除后，豈不是……只剩下首席？
林云又聯想起深淵殿內奸一事。
這么多年來，鴻蒙殿根本無法找到深淵殿總部，更不知道深淵殿神秘的殿主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