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典四下看去,見新野軍開始搜山,被抓到是遲早的事。
但同時他也看到,此時正是敵軍最為分散之時。
他想到了這個主意:“將軍,在下有一計,或可突圍。”
“你說!”
“請將軍卸甲脫袍,以換步卒甲衣!”
“這……偽裝輕卒?”
“正是!”
李典觀察了正片山的火把數量,繼續道:
“敵軍只圖將軍,未必會理會輕卒,將軍可率百名親兵從西面沖殺,以將軍之勇,未嘗不能突圍。”
“那你呢?”
“末將帶剩余部隊從東沖殺,咱們兩下其突,其必首尾難顧,或能突圍。”
“好,就依此計。”曹仁現在也沒辦法了,遂換上步卒衣甲。
李典一抱拳:“將軍請先去,李典隨后便去。”
“曼成,小心!”
曹仁帶著的人數雖少,但都是精銳護衛,自然容易指揮,李典帶的人數雖多,但都是殘兵敗將,還需花點時間整頓一番。
曹仁也沒多想,率親兵朝西突圍。
見曹仁走遠,李典長嘆了一口氣,也脫下了自己的鎧甲大袍。
但他并沒有換上兵卒的鎧甲,而是穿上了曹仁的鎧甲和大袍,又立起了曹仁的大旗。
計算好時間,遠望張飛的張字大旗,李典咬咬牙,率殘部迎面沖了過去。
“哈哈哈,張飛小兒,想擒我曹仁,你還差得遠吶!敢與我決一死戰否?”
李典意欲尋張飛死戰,直沖張飛主軍。
然而沖過去才發現,張飛并不在這里。
不僅張飛不在這里,伏兵也不是很多,只有一面“張”字大旗被一支彪悍的隊伍護衛。
李典無力奪旗,一番沖殺過后,竟然真讓他殺出一條血路。
而此時此刻,張飛在另一個地方冥思苦想。
軍師這搞什么名堂?
為什么讓他將大旗立在東側,卻讓他于西側設伏!
難道,曹仁真會從這邊跑么?
眼見著東邊生亂,斥候以火把傳達回來的消息是曹仁大軍已從東面突圍。
張飛急得抓心撓肝,有心帶兵去追擊,又想起軍師軍令囑咐,最終未敢輕動。
“軍師讓俺守在此地,卻又放跑曹仁。這次俺回去一定好好和軍師講講道理!”
張飛正埋怨著,卻見部將張達向前一指:“三將軍,看,那邊有一股曹軍往這邊來了。”
“嗯??”
張飛借著月光伸脖子看去,只見遠處山間小路有一哨人馬借著月色俯沖下來。
張飛也久經戰陣,經驗豐富。
他初看這哨人馬旗號雜亂、甲胄不整,有點像雜牌軍,但細細看來,卻人人高頭大馬,手里穩穩持著長矛利戟,與山間小路速行無阻,騎術相當精湛。
張飛以為是李典的部隊。
“哼哼,這李典唬我老張,定是其親兵!
抓不到曹仁,俺抓個李典也好交差!”
當即命部將帶兵伏于兩側,備好絆馬索。
此時此刻,曹仁正領兵極速突圍。
他選擇的是火把數量最少的地方,認為這里的敵軍防御最為薄弱。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張飛竟然在此地。
飛馬疾行半路,眼看著突破包圍,忽然一道絆馬索繃起,數匹戰馬被絆倒,張飛舉丈八蛇矛殺將過來。
口中高呼:“李典小兒,汝拿命來!”
曹仁大驚,此時此刻,他無暇分析張飛為啥叫他李典,欲轉頭向北。
怎料那里也有伏兵。
而帶兵指揮之際,張飛也看出了這隊人馬中誰是頭頭。
當即又朝曹仁殺來。
曹仁臂膀負痛,不敢與張飛接戰,掉頭向南撤去,可未曾想,又一條絆馬索繃起。
曹仁戰馬撲倒在地。
張飛蛇矛一指,兩側軍卒一并沖出,將曹仁按在那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