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受盡委屈,又逢他鄉遇故舊,賴恭飲著老酒,將滿心的將委屈說與簡雍。
簡雍聽聞賴恭此番遭遇也是感慨萬千:“這吳子卿竟這般欺辱先生,實在是有失體統,甚為不妥啊!”
心中卻思量,吳巨所真有這般想法,說降于他倒也是個艱巨的任務。
又見賴恭有投奔主公之意,有心開誠布公說明來意。
但猶豫一下,還是決定先避免節外生枝,多了解一些詳情再說。
“賴先生,此行北去你有何打算?”
“唉!”賴恭飲了一口酒,痛苦搖頭:“景升公既已仙去,吳巨又和劉皇叔交好,我能去哪里?回去向劉皇叔說明因由,便回零陵養老去吧。”
說完,賴恭又猛灌一口,搖頭嘆息。
簡雍知道,賴恭雖然不太會做人,但理政是一把好手。
真放其歸零陵養老也的確浪費了一個人才。
當然,浪費人才是小,錯過機會可是大啊!
現在賴恭什么身份?
堂堂的交州刺史。
你吳巨再怎么欺凌于他,他也是交州刺史。
有了這張名片,還怕拿交州之名不正言不順?
當下,可不能讓他就這么走了。
于是,簡雍勸道:“不瞞先生,你可知我此行前來所為何事?”
賴恭看著他,搖搖頭。
簡雍一本正經道:“乃為勸先生與吳巨共附劉皇叔,以抵抗曹操,匡扶漢室。”
賴恭點點頭,又皺眉看了看簡雍的酒葫蘆:“既是如此重大要事,何故還有心思飲酒消遣?不怕誤了皇叔正事?”
簡雍就煩賴恭這樣的人。
讓他去管某件事,倒是能恪盡職守,盡職盡責。
但啥事都上綱上線,小題大做,一點靈活性都沒有。
偏偏劉表喜歡他這一點,玄德公也敬服他這一點。
現在簡雍也不能說啥。
“我實為出來打探情報,恰好碰見了你,乃想與你拉近些距離,這才點了些許酒水。非有意要喝……”
賴恭并未追究,又嘆氣道:
“我啊,你不用勸,本就想舉蒼梧投奔皇叔,吳巨啊,你可得好好勸勸。此人欲借皇叔之勢,獨占交州,繼而僻居南疆,效士燮之故轍,割據自雄,霸占一方。”
“既如君所言,我亦難好言相勸。”
簡雍長嘆了一口氣,又道:“不過,先生也不必心急歸荊,有一人或許能助我等收服吳巨之心,亦助先生重奪交州刺史之位。”
賴恭搖頭嘆息:“我才能薄拙,奪不奪什么交州刺史之位已無所謂。皇叔若能得占交州,使蒼梧百姓免受戰亂之苦,倒是好事。憲和所言之人是誰?”
“乃鳳雛先生龐統,龐士元!”
“他今在何處?”
“其先我一步入交州,難道未入蒼梧?”
賴恭皺眉搖頭:“我在蒼梧主事之時,實未聽有此消息。”
簡雍撫髯思索:“莫非走岔了路?”
賴恭又疑惑:“會不會被吳巨所俘?此人用兵行事,一般不會知會于我。”
“不能不能,那鳳雛何許人也,又有張黑臉相佐,豈能被吳巨所伏?”
簡雍又思索了好一會:“別是先去了龍編,那就岔到姥姥家了。”
“當下如何?”
“大公子劉封與我共行至此,手下帶著幾十號人。與公子商量一番,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