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巨和區景當時不是沒發現張飛部隊。
他們不僅發現了,還命人監督其部隊動向。
然畢竟不在蒼梧境內,又不知其目的所在,也不好貿然出兵相阻。
在二人看來,張飛大軍既然駐守于蒼梧郡外,一時半會也進不來。
卻萬萬沒想到,張飛竟將步卒都暫交于甘醴統帥,而后命其原地安營,自己只帶百名騎兵趁夜出營直入蒼梧。
斥候見其主力還駐扎原地,也就未當一回事。
而張飛騎兵部一路疾馳不歇,每人兩馬換乘。
途中即便有蒼梧斥候發現行蹤,縱馬回報都來不及。
烽火臺不是沒有。
但交州不經戰事,早已荒廢。
當時城門打開,百姓來往出入城中,城門卒正困倦不已。
卻見遠處一隊騎兵將至,趕忙通報城門吏,城門吏爬至城墻高處,那隊騎兵已然沖入城中。
區景得知,慌忙應戰,然而哪里是張飛的對手?
只一個回合,便被張飛刺于馬下,梟了首級,以震懾敵軍。
城中將校雖多為吳巨故舊,但誰沒聽說過張飛的故事?
斬了兩個頑固之徒,其余諸將立刻溫順如羊。
至此,張飛輕而易舉得了蒼梧郡。
張飛既得蒼梧郡,立刻派出親部,傳令甘醴帶兵入城。
而后樹起“劉”“張”大旗。
劉封和賴恭等人得見如此,便入城與張飛會合。
張飛得知劉封生擒吳巨,不禁贊賞:“不愧為大哥之子,這智勇雙全的勁兒頗有俺當年的風范!但還是差點,要換做是俺,當時就將其拎將起來。”
劉封也抱拳朗聲道:“三叔轉瞬即克蒼梧城,真乃威震八方,侄兒自嘆不如。”
而后,帶吳巨入堂。
吳巨得見張飛,不禁暗暗叫苦。
他素知劉玄德仁德,亦與其有舊,相信就算被擒也不會怎么太為難于他。
但這個三弟張飛,除了大哥二哥,乃六親不認之輩。
卻見張飛穩坐堂中,劉封和士廞坐在一側,交州刺史賴恭坐在另一側。
張飛坐了一會,覺得不妥。
又站起身來將賴恭扶到主位,而后大咧咧坐到旁邊。
賴恭明白啊,自己雖為交州刺史,但眼前坐著的三個人,好像誰都比自己更有話語權。
畢竟當擺設時間有些久了,很多事情還適應不過來。
也不清楚一個正常的刺史,面對這種場面應該是怎樣一個狀態。
只得又請張飛主事。
張飛朝賴恭一抱拳,又對吳巨道:
“臺下之人,乃是何人?”
若換做旁人,吳巨肯定毫不猶豫,把自己和劉備的關系拿出來大說特說。
但在張飛面前,他有些猶豫。
但想了想,還是說了。
“我乃蒼梧太守吳巨吳子卿,與你兄長玄德公乃有故交!”
“吳子卿?”
“正是!翼德,你難道忘了么?你大哥還帶著你來我府中喝過酒。”
張飛故作冥思,忽做恍然狀:“如此說來,咱們是友朋,是親黨?”
“是啊,正是啊!”吳巨的臉上露出欣悅的笑意,等著張飛親自下堂給他解開綁繩。
但張飛并沒有,只見他神色一凜:“既友朋親黨,理當和衷共濟,休戚與共,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