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落馬,后隊戰馬不及勒馬,嘶鳴著踏過。
趕緊勒馬急停,卻至前后相撞,頓時人仰馬翻,哀嚎聲此起彼伏。
這個時候,奔襲土羌大軍如同奔跑的野豬被一棒敲了面門,瞬間癱軟在了原地。
眾羌兵首領趕忙領隊緩停,而后以羌語忙呼:“戈主落馬!”
眾人忙整隊伍,從人堆里尋出赤勒戈首領,眾羌首圍著一圈探近觀瞧。
不說咽喉一槍,便是渾身骨頭多被馬蹄踏碎,難有完好之處,連整張臉都被馬踏得血肉模糊,看不出人樣。
那是死得透透的!
若非身著高貴的獸皮裘絨,根本辨不出其身份。
眾羌以羌語呼喚:“酋首,徒遭橫禍,何其慘也!”
副羌首從后而至,見此捶膺頓足,嚎啕大哭,好容易忍住哭泣,又咬牙切齒道:“何人弒我兄長?”
“白馬銀槍者!”
數名土羌前隊含淚言道:“非是馬超又是何人?”
是啊,白馬銀槍者未必是馬超!
然而,能在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又瀟灑離去,除去錦馬超又會是誰?
副羌首怒道:“失之首領,侍從皆斬!!”
眾土羌驚恐,又紛紛跪地求饒:“愿擒馬超,為酋首報仇!”
本來親軍皆為悍勇之人,如此盡斬,著實可惜。
副羌首眥裂發指,仍腰斬二親衛以立威,拔刀高呼:“馬超豎子,吾必殺汝以雪此恨!”
眾羌一起拔刀高呼:“誓殺馬超,報仇雪恨!”
副羌首遂令親軍余部按照刺客逃脫方向去追。
余部結陣于金城之北,椎牛釁鼓祭旗,商量遣使赍金珠往說諸羌首領,共御馬超。
另一邊,馬云祿率羌卒奔行數里,人疲馬乏,卻未見土羌大軍追來,感覺疑惑。
心中有些擔心趙云是否為土羌所累。
然而馬云祿亦想的明白,趙云單騎從北小路而逃,即便被發現,羌軍因怕埋伏,也不敢貿然進山去追。
想是此部土羌非為自己而來。
當即緩步慢行,尋獵補給,亦尋馬超而去。
……
襄樊之地,漢水湯湯!
旬月對峙,釁端漸弭。
偶有交鋒,互有勝負,雖各傷皮毛,然皆于根基未損。
曹軍晝夜肄習樓船,關云長則臨江盱衡,尋求戰機,然苦無隙可乘。
兩岸旌旗相望,不聞金鼓動地,廝殺震天,唯聞肄習連營,獵獵旗聲與漢水濤聲相激,亦震人心魄。
北岸,曹操迎風立于井臺,問詢于禁:“東西兩軍,皆每日操練,何人水軍更盛?”
于禁拱手答道:“丞相,孫將軍雖為主帥,然其水軍精熟猶遜于蔡瑁所部。”
曹操撫髯頷首,他心中明白,蔡瑁所帶襄陽舊部,原本多有水軍。
對于水戰自然比較精熟。
而孫賁所練水軍,多為江北之卒,不習水戰,訓練的難度自然要大很多。
然而,蔡瑁雖掌水軍,在曹操心中終屬荊州降卒。
唯江北健兒久從征伐,方稱嫡系。
故曹操命孫賁日夜訓卒,欲練得一支精悍水師,為定天下而用。
“叫孫將軍前來!”
“喏!”
不多時,孫賁帶甲近至,抱拳拜于曹操:“丞相,有何吩咐?”
曹操伸手將其拉起,如待友朋:“伯陽,如今訓練水軍有何難處?”
孫賁嘆氣:“非操舟之難,蓋因江北健兒素不習水,舟中肄習日久,輒眩暈嘔逆,大大影響了訓練進度。”
曹操問道:“可有良策能破此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