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親詣吳國太,娓娓陳說婚禮諸般事宜。
又命小女,與吳國太相見。
曹操雖非英俊,但其妻妾各個貌美如花。
此女雖非傾國傾城,但五官雋秀,氣質高雅,端莊秀美,頗有大家之色。
吳國太見之亦很喜愛。
她見曹操籌備得如此妥當,語氣也比較之前柔和了許多。
但她依然對曹操留有防備。
“丞相,賤妾心有一事,縈繞心頭,心中憂怯,難以釋懷。卻不知當問不當問!”
“嗯……”
曹操灑脫一笑,和聲言道:“夫人自此,自與家人一般。有何疑惑但問無妨?”
吳國太見如此,遂試探問道:“再過數日,便是權兒大婚之日。待權兒婚后,自要攜妻而歸江東。丞相……想必不會相阻吧!”
“斷無此理!”
曹操毫不猶豫的一揮手,凜然保證:“孤切盼賢婿能久鎮江東,揚孫氏之威德于四海,保江左之黎庶以安康。孤懷匡扶漢室之志,安能相阻忠良歸鄉?”
吳國太聞聽此言,知其來此功業有望,心中甚安。
她又心想:世人言,曹操狡詐多疑,今見之,實非如此。
既如此,何不趁其心悅,不妨再問問自己的命運,是否非要留在江北之地,行自裁之舉!
雖說吳國太早有為子獻身的覺悟,但功業既成,若能得活,誰愿赴死?
她喪夫已久,但年歲尚輕。
久于江東養尊處優,在此亂世,過的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可以說,除了孫堅早亡,感情上幾乎已無再續的可能,可為遺憾。
她可以說是當今天下,日子過得最幸福,最舒坦的女人。
沒有之一!
縱然有勇烈之心,又豈能不珍惜生命?
于是,她又試探的問了一句:
“既如此,賤妾自要隨子歸于江東,想必丞相亦不會阻攔吧!”
“啊?”
聞聽此言,曹操面露驚愕之色,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話。
吳國太見曹操如此反應,心中一涼。
江東眾謀猜測果然不錯,曹操果欲以我為質,挾制權兒。
可曹操的下一句話,卻令吳國太大感意外。
只見曹操凜然站起身,磊落言道:
“國太得入許都,乃奉圣旨而來。操雖心有留國太之意,實乃欲與國太敘文臺之事。賢婿成婚,若得歸南,國太欲與之偕行,乃天經地義,孤又有何由相阻?”
吳國太面露驚喜之色:“丞相,你真肯放賤妾隨權兒一并歸吳?”
“哎呀!這說的哪里話!?”
曹操的臉正義得近乎神圣,他看上去有些激動,卻又怕這種激動驚擾到了吳國太。
那種感覺,就好像被妻子懷疑,以做問心無愧的解釋。
情感拿捏得恰到好處。
“孤此生最敬文臺,視若兄弟。最喜仲謀,愛如親子。怎可欺文臺之妻,又辱仲謀之母?國太若想多留許都一些時日,孤自會竭誠款待,奉若上賓。然國太若想歸吳,孤亦愿出城百里相送,護佑夫人安至江東。
孤平生磊落,卻素被小人讒言,國太切勿信也!”
這最后一句話,曹操請其相信,神色卑微得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