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太史慈看來,劉備若借此攻取宛城,北伐洛陽亦在情理之中。
自己亦算為皇叔大業添磚加瓦,聊盡綿薄之力。
然諸葛亮前番又曾言之:“若北上取宛城,攻伐洛陽,則地圖蜿蜒而上,我荊州將處益州與江東夾擊之勢。恰似蛇置七寸于左右,當先取益州,再圖宛洛,方為正道。”
所以,今聞諸葛亮欲圖宛城之言,劉備立刻明白了諸葛亮的苦心。
雖說有歸心太史慈之圖,然亦是其本心所想。
他收起喜悅之容,慨然搖頭:
“軍師此言差矣!宛城雖重,然未知吳國太是否仍陷江東,若能以夏侯惇換回吳國太,使友盟江東不為掣肘,公子紹亦有祖母疼愛,方為重中之重。
我意以元讓將軍換歸吳國太,軍師以為如何?”
“這……”諸葛亮故意面露為難之色。
而此時,太史慈激動之情,幾乎無法用語言形容。
他明白,劉備為此舍棄了什么。
眼中再次閃爍出淚光。
那一刻,他只恨自己,為何在徐州之時,不能投奔于皇叔麾下。
“主公,國太或許已被曹賊所害!”
“曹賊若害國太,亦要以夏侯元讓換歸國太遺身。我意已決,乃以夏侯元讓換歸國太!”
事已至此,諸葛亮已“不便”再勸。
當即安排使臣,商議換質之事。
……
曹操得知此事,差點暴斃當場。
他頭痛欲裂,當即又請吳普為其調理,數日方得緩解。
曹操心知夏侯惇不知所蹤,十有八九又被諸葛亮所擒,氣得大罵:
“元讓復又為敵所擒,不愧為肉票將軍也!孤曾有言:自今已后有持質者,皆當并擊,勿顧質。立刻起兵南下,攻伐劉備!若其以元讓相脅,俱殺之!”
很多將領聞言摩拳擦掌,意欲再次南下。
但荀彧知道,這只是曹操為安眾將之心,亦是故意泄憤而言。
當下剛逢荊襄大敗,正應外以重兵堅守,以固邦本,內以輕徭薄賦,勸課農桑,恢復國力。
而后再以數州之力,練兵整軍,方有南下之機。
此時貿然南下,乃是求死之道,丞相不會不知。
然若毫無表示,又恐失人心于天下,寒將士之膽氣。
故而才有此言。
荀彧拱手進言:“丞相,若如此,正中諸葛之計也!”
“文若何出此言?”
荀彧平靜言道:
“丞相,今荊襄新敗,士馬疲敝,糧草未充,若倉促興兵,正中其‘誘敵深入、以逸待勞’之計。
我若動怒而舉兵,彼必伏兵于宛洛要道,或結連江東、益州相呼應,使我首尾難顧。昔高祖忍忿于鴻門,光武含垢于河北,皆因審時度勢,不以小忿而亂大謀。
愿丞相暫息雷霆之怒,徐圖后舉,方為萬全之策。”
荀彧所言,恰到好處的勸住了曹操:“然元讓二次被伏,賊軍以其相挾,當如何應之?”
荀彧想了想,言道:“夏侯將軍乃我伏波將軍,國之重臣,不可輕棄。劉備必不遽加兵,料其當有所請,且觀其條件若何,再從長計議。”
曹操長出了一口氣,頗為不耐煩的擺擺手:“唯有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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