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各級天師為尊,不曾想,今日竟從東方來一紫袍道長。
正應“紫氣東來”之意。
敢身著紫袍之人,整個漢中之地,唯大天師一人而已,便是祭酒天師與治頭祭酒都無此殊榮。
這外來的道士怎有資格和膽氣在此地身著紫袍?
而且,看著規格和氣度比之大天師亦不遑多讓。
眾百姓紛紛議論,各種不著邊際的猜想在百姓中間流傳開來。
閻圃于城外迎請諸葛亮,他自是不信諸葛亮信中所言。
什么天授仙法,只不過是托詞,就是尋個高端的理由與我結盟。
可看諸葛亮這身打扮,莫非真把自己當成神授的天師了?
閻圃雖亦著道袍,然他心里門清。
所謂天師道之根本,實乃借黎庶崇信玄教之忱、畏懼幽冥之力,以固其治、以聚其心。
什么仙法道法,莫不如說成戲法騙法。
諸葛亮這身打扮一來,恐誘我漢中百姓心生動搖,背離天師道統。
我雖愿與劉皇叔結盟,然鬼卒教眾為他人所惑是閻圃無論如何都不能忍的。
當下,須得拆穿諸葛亮假托神授的伎倆方為上策。
于是上前稽首作揖:“無量天師,貧道閻圃見過道友。”
諸葛亮稽首回應:“貧道亦聞閻公賢名,今日得見,實乃幸事。”
趙云一旁觀望,只察有無潛在危險。
“未曾想,大名鼎鼎的諸葛軍師亦是我道門中人。”
“道門修行,重在修心。我隨皇叔,乃為興復漢室,匡扶正義,此與我道門之旨亦不相悖,望閻公能明吾志。”
閻圃呵呵一笑:“既是如此,敢問諸葛仙長,身負何種道門之術?”
諸葛亮面色微凜,認真言道:“閻天師,貧道無暇空談玄虛,今漢中危若累卵,當務之急乃勸大天師班師,而后聯合馬超,合兵據險而守,遲則曹軍兵臨漢中城下,則悔之晚矣!”
閻圃見諸葛亮推脫不應,已知其不過虛張神授之姿耳。
他心道:你若常服而至,我必不會為難,可你偏偏騎著青牛,穿著紫色道袍,還妄言老君授法。
明明是借神異之名,行蠱惑之實,以動搖我五斗米道百姓信仰。
我身為祭酒天師,如何能夠忍之。
當即呵呵一笑:“某聞仙長信中所言,身負仙法為老君所授,那便請仙長施展些許,讓我等這些久居漢中、奉道虔誠之輩,見識一下老君所授仙法之玄妙。”
眾漢中道長皆隨聲附和:
“既蒙老君授法,仙長神通必非凡品,還望不吝一示,以開我等眼界。”
“是啊,老君所授,神妙非常。愿睹仙法之奇,望仙長勿辭。”
“哼,吾倒欲一探此老君所授仙法虛實,莫不是竟身披紫氅,卻徒弄障眼之技。”
……
見如此,諸葛亮面露為難之色,只好嘆了一口氣。
“既如此,貧道倒有一問。”
“諸葛仙長但問無妨。”
諸葛亮看著天空高照的日頭:“此漢中之地,已多久未雨?”
閻圃坦言:“已兩月未雨。”
“為何不求?”
“這……”
閻圃一怔,哪里是未求,而是數番求而不得。
只道是百姓心中不誠,致祈雨之儀弗成。
今見諸葛亮詰問:“吾輩術淺,祈雨無果,唯盼大天師凱旋……莫非仙長深諳禱雨玄術?”
諸葛亮愧然一笑,道:“此等微末術法,何足掛齒?”
“那敢請仙長在此求雨?”
“此時不行,須備男女童各二十,再置三十六盞燭燈,壇中布二十八宿之位,四周立六十四卦幡旗。待明日午時一刻,貧道披發仗劍,踏罡步斗,祈告上天,方可得甘霖普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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