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廉鮮血狂噴墜落馬下。
馬超為之大笑:“曹賊,你也有今日!”
言訖,挺槍擊退其部眾,跳下馬來,親梟夏侯廉之首級,拎起來仔細觀瞧。
此頭面容持重威嚴,有大將之風。
可又覺哪里不對。
既是曹操,其護衛本來不應該這么少。
再觀其須,雖然短髯,卻不似新割模樣。
緣何如此?
正思索間,馬超瞥見尸體腰間斜挎著的那柄劍鞘古樸的長劍。
也是這柄與眾不同的長劍,引其來追至此。
別是其他的寶劍。
遂將“曹操”之頭丟給副將,又拾起寶劍,仔細來看。
劍鞘上以銀絲勾勒出龍紋,雖沾染血跡卻難掩華貴之氣。
他伸手將劍拔出,只見劍身寒光凜凜,如秋水般澄澈,在陽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輕輕揮動便有破空之聲嗡鳴作響。
馬超指尖輕撫劍身,仔細查驗。
終見劍身上“倚天”二字刻痕深邃,似歷經歲月卻依舊清晰如初,仿佛蘊含著無盡的鋒芒與威嚴。
“哈哈哈,倚天劍乃曹賊隨身配劍,此人必是曹操!”
今既殺曹操,西涼軍士氣大振,馬超振臂一呼,又往韓遂逃奔方向殺去。
然未過幾時,卻見許褚攜隊飛奔而來。
原來,其于營中乃聞曹操或被馬超突襲,心中擔憂,立刻放棄圍堵趙云而來助曹操。
許褚目的是接應曹操,本不想和馬超鏖戰。
然見倚天劍入馬超之手,驚愕指之:“馬超,吾家丞相安在?”
馬超見是曹將,遙指副將槍頭所懸頭顱,朗笑出聲:“哈哈,已被某梟首于此,汝今生再難與其相見!”
“什么??”
許褚大驚失色,遙遙定睛,卻見頭顱披頭散發,鮮血淋漓,哪里能看得清是不是曹操。
唯見胡須略短,不似丞相:“汝敢胡言,我家丞相乃非短髯!”
馬超本想把頭顱丟給許褚,讓其自行分辨,再度打擊一番。
但這可是曹操的頭顱啊!
價值連城又意義非凡。
怎能為一時之爽,輕易棄還?
還要留著見皇叔做投名狀呢!
“匹夫回去問,汝主懼我,割須棄袍,方至于此!”
許褚也無從分辨是不是曹操之頭,瞪紅了雙眼,咬碎了鋼牙,大喝一聲:“汝拿命來!”
雖催馬來戰馬超。
此一戰,可謂驚天地泣鬼神。
許褚淚水充盈眼眶,接連怒喝,催馬舉刀直取馬超咽喉。
馬超揮槍橫擋,“啪”一聲巨響,雙兵相撞,火星迸濺。
兩股巨力震得二馬齊齊后退三步。
“吾”
許褚圓睜環眼,鐵槍如游龍出海,連環三招“蛟龍探海”“惡虎撲食”“泰山壓頂”,槍影重重罩向馬超面門、心口、小腹三處要害。
馬超不慌不忙,手中長槍舞成銀蛇,施展出馬家絕學“回馬十三槍”,槍尖吞吐間,竟將許褚的攻勢一一化解。
二人你來我往,大戰五十回合不分勝負。
許褚越戰越勇,暴喝聲如驚雷,每一招都帶著千鈞之力;
馬超身法靈動,槍走偏鋒,欲尋許褚招式間的破綻。
然武道之勝敗,常非技藝高下所能定。
時也,勢也,運也,皆可左右戰局。
或因氣力之衰盈,或因心神之得失,或因天時之向背,勝負之數,實難盡料。
馬超武藝決不弱于許褚半分。
然而此時此刻,雙方心境卻大不相同。
許褚心恨其殺害曹操,似拼命一般,竟置周身破綻于不顧,拼死亦要將馬超斬落馬下。
而此時馬超卻有些不愿戀戰,他的目的是韓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