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權嘆氣不言。
費祎繼續道:“主公也知道自己無經天緯地之才,又無用人之能,守不住益州。所以,曹劉兩家必選其一,方有活命之機。”
黃權又有些激動:“可這益州基業……”
費祎嘆氣道:“主公心唯在宴樂升平,若其真念及基業,何至坐視強鄰環伺而不修武備,縱令權臣跋扈而不思整肅啊!”
黃權還要說什么。
但猶豫片刻,到底沒有說。
只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事到如今,還能如何?
費祎所言不假。
倘若真無自強之心,尋一強者依附,甘做僚屬,是唯一的辦法了。
也許,從主公的角度上來說,他這么做并沒有錯。
錯的是自己。
只是,曹劉兩強,若非選其一。
選了曹操,真的就對么?
黃權看向費祎,此刻費祎眼神看向遠方,亦是迷茫和憂慮之色。
……
陰平,本為險峻之地。
多崇山峻嶺,巉巖疊嶂,林深箐密,鳥道盤紆,甚為難走。
若從南往北攻之,需要由下而上,攀爬斷崖、山巒無計,橫渡湍流、棧道百折。
若從北往南攻之,則需要由上而下,涉深澗,攀藤葛,更兼霧鎖層巒,舉步皆臨絕壑。
但荀攸的計策,卻妥巧妙解決了這個問題。
聯合劉璋,南北夾攻,曹軍攻原頂,劉璋軍攻原底。
遂使陰平氐王強端腹背受敵,勢難固守,乃開僻途,率眾請降。
至此,曹操再奏凱歌,終成與益州壤地相接之宏略。
慶功宴上,曹操面帶得色,顧盼自若。
自柳城大勝以來,他很久沒有如此高興過了。
“韓遂將軍既歿,妙才已提兵西進,涼州盡入彀中。今孤南下漢中、陰平,得與益州連壤,待克益州,則天下十三州,孤已得九望十焉。匡定宇內,更進一矣!”
眾將一起拱手:“恭賀丞相!”
曹操喜從心來,觀陰平古道,慨然一笑,揮槊乃慨然吟道:
陰平嵯峨,五丁開道,
煙霞鎖岫,松掛龍綃。
猿啼巫峽,鶴唳秦嶺,
南北合勢,二軍夾影。
氐王稽首,如滇納鑣,
祁連雪皎,疏勒波迢。
漳流奔玉,華岳摩瑤,
星垂棧閣,月涌江潮。
孤心鑒日,何懼譏嘲?
天下大定,誰當辛勞……
……
眾將聞之,咸嘆丞相南征北伐,功蓋寰宇,實乃社稷之楨干也。
而后,乃招荀攸與張松入帳。
乃問計道:“接下來,當何為?”
二人一起道:“乃宴請劉璋,言會盟之事!”
只是,二人的計策有些小小的差異。
張松建議,暗置刀斧手,抓劉璋于席間,問及其家小歸處,便可殺之。
而荀攸的建議是,將劉璋許以高官爵位,軟囚于營中,以此挾益州之士為其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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