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午后,黃忠象征性的罵了兩句,就已氣喘吁吁。
又躺靠在那張破胡床上閉上眼了。
那胡床自不如床鋪,上歲數的人坐一會還好,坐時間長了難免腰酸背痛。
顯然黃忠也受不了久坐,不時的挪動身體,以求稍緩不適。
而與黃忠的狼狽相比,此時的嚴顏正養精蓄銳。
他披上了嶄亮的鎧甲,拿起了自己心磨的斬首大刀。
遙望胡床上呻吟的黃忠,嚴顏冷然一笑:“本是皓首蒼顏,自當歸老林泉,何故效那廉頗強飯?今日便教你見識,何為寶刀未老!”
“張嶷!”
“在!”
立刻開成,出兵!
“喏!”
張嶷出兵了,并未攻擊黃忠主營,乃往糧營攻去。
黃忠大驚,忙喚傅士仁:“快去截住他!”
傅士仁擔憂黃忠年老力衰,恐遭敵襲,不免有些猶豫。
“可是老將軍你……”
“哎呀,你快去,一會糧食都沒了!”
傅士仁無奈只好抱拳稱喏,上馬挺槍,去截張嶷。
黃忠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如此大功,歸俺老黃也!
這時,嚴顏早已帶精兵沖出城來。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黃忠!
那邊,傅士仁已和張嶷展開大戰,兩人武藝不相上下,刀槍并舉,一時間殺個難解難分。
嚴顏見良機已至,則直沖黃忠大營。
黃忠急忙后退。
待嚴顏殺入營中,忽聞一聲哨向。
黃忠親兵左右并出,而這時,黃忠也騎上戰馬,拎起寶刀。
他雖未著甲,但猶只青衣素袍仍威風凜凜。
嚴顏有些詫異。
卻只當黃忠故作雄姿。
他久歷戰陣,心知自己戰力不亞青壯,對付黃忠這等老將,必勝券在握。
遂舉大刀來戰黃忠。
黃忠呵呵一笑:“今老夫便教教你,這刀該如何用。”
兩柄大刀并舉,蓄力劈下。
“啪!”
一聲巨響,火星四濺,嚴顏只覺耳鳴心慌,一時間竟有些恍神。
“好啊,有些力氣!”
恍惚間,見黃忠哈哈大笑,又一刀劈來,嚴顏不敢再拼力氣,俯首避開的同時一夾戰馬,驅馬錯開戰陣。
待勒馬站定,嚴顏才晃過神來。
心知乃中黃忠之計。
“此老匹夫,勇壯如斯?”
左右相望,乃見黃忠大軍團團圍來,將其先鋒軍圍在中間。
“黃忠匹夫,你用計匡我!”
“哈哈哈……”
黃忠撫髯朗笑道:“為將者,須當有勇知謀。君雖須發皓然,然心性憨直,傻得可愛,遠不及老夫多矣!”
嚴顏大怒,知難突圍。
又持大刀來戰黃忠。
黃忠亦舉刀再戰。
三十合已過,嚴顏以垂暮之齡,漸覺氣力不逮。
黃忠則全無怠惰之容,反愈戰愈銳,更兼臨陣談笑,口中朗朗不絕。
“你這也不行啊!嚴老卒豈不聞‘夕陽難駐馬蹄急’?今觀公力如殘燭,刀似鈍鐵,莫不是把腰間大刀誤作拄杖用了?
哎,對了,老夫拐杖也用的比你好!”
“你休……休要多言,拿……拿命來!”
又過二十個回合。
黃忠身無鎧甲,輕松了許多,嚴顏身著重鎧,反成累贅。
嚴顏愈發感覺體力不支。
強撐之際,被黃忠大刀擊向腹部,情急之下,嚴顏立刀相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