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先主二公子,劉闡公子也!”
此刻,黃權將劉璋稱為先主,是以將劉備當成現任之主。
“哦?”
曹操撫髯頷首,卻反詰道:“劉闡公子隨劉季玉歸附漢廷,已是國之楨干,又為孤座上嘉賓,若將其予劉備此等奸佞之徒,非乃推其入水火深塹耶?”
曹操口中說著此言,眼中悄無聲息的觀察著張松神態的變化。
他發現,張松也在看著他。
眼中充滿了期待和請求。
曹操心中既在痛罵,也在權衡。
若換,則失益州樞柄,名實之闕難掩,益州之士,恐難效死歸附。
若不換,又令益州之士遭覺輕慢,歸附之心亦失赤城。
劉備啊劉備,你怎如此之損也?
本來嘛,以曹操“寧我負人,毋人負我”的極端利己原則。
必留劉闡,而棄張松。
但當下,張松之才盡顯,他介紹的彭羕亦有經天緯地之才。
還有他的朋友孟達。
倘若真的選擇拒絕。
此三人必與孤背心離德,難免做出什么悖逆干紀之事。
若將其三人俱殺。
無論是何原因,都必使益州之士與我為敵。
仔細權衡之下,曹操心中已有傾向。
雖失劉闡,但我是大漢丞相,以皇命行事,亦沒有什么名不正言不順。
若想于益州立足,還是得需要這些益州士人相佐。
更何況,他對張松還是存有一定的敬佩之心和感激之情的。
與其糾結萬分,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哈哈哈哈……”
黃權的哈哈大笑打斷了曹操的思路:“曹操,汝于我主劉季玉所為,自家心下豈無計較?
何必作此仁義假面!
若肯換質,便與爾從長計議;若不肯換,我歸后自當如實回稟,管教爾教張松滿門老幼,盡作刀下之鬼!”
黃權這等角色,自不怕曹操憤怒斬使。
“啊,不可……”張松聞得此言,上前一步脫口而出。
曹操卻擺擺手,讓張松退下。
張松只得勉為其難,退后一步,面上仍有悲苦之色。
曹操站起身,長嘆了一口氣:
“孤于劉季玉所為,二公子劉闡心中自有分曉。某曹孟德是何等人,待闡公子歸蜀后,他自會與爾等言明。孤可放劉闡公子還蜀,但須得劉玄德保證,保其終身善待。”
黃權將手一揚:“我主來時有喏,必待若親兒,何必多言。”
張松惶然抬頭,看向曹操,眼中流不盡的都是感激之色。
荀攸心知,丞相心中已經做了決定。
但效果還不是很好。
他還要加上一個助攻。
于是拱手上前勸道:“丞相,不可啊!劉闡公子乃劉璋嗣子,握益州法理之柄,若予劉備,恰似以寶玉贈猛虎,徒增其噬人之威!其之重要,非比尋常,還望主公三思。”
曹操看向荀攸,心中已然會意。
“可再重要,還能有永年親眷重要?”
曹操冷然一哼,慨然言道:
“此番南征,永年為孤出謀劃策,披肝瀝膽。孤若不能保其家眷,何異于背恩棄義,又何以令天下之義士歸心?
孤意已決,汝等休要再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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