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燮雖老,亦不糊涂。
見此地得遇此人,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這……步先生怎來此地?”
“乃助公子建龍宮,得運良木也。”
“啊??”
士燮最初只當是士徽從江東購木,未曾想聯系的竟是步騭?
他環顧一下四周,眼神咕嚕嚕的一轉,忽然滿是皺紋的臉色一苦:
“哎呀,老朽腹痛,欲先去茅房一趟……”
說罷,轉身欲走。
士徽感到尷尬,欲起身相扶。
卻見步騭將眼一瞪,操起桌案上一酒樽,猛的向案上一擲。
“叮!”
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
忽然四周帳簾被利刃劈裂,涌出無數持刀甲士。
他們行動迅猛,速度奇快,如餓狼撲食般轉瞬即至,寒光閃爍的刀刃已封住帳內所有去路,瞬間將士燮父子團團圍定。
士徽驚呼:“步先生,你……”
步騭不為所動:“速將士公拿下!”
立有甲士沖入,擒住士燮。
“哎呀……”
士燮恨恨指著士徽大罵:“豎子無知,今日之禍,皆由你起!”
士徽大驚:“步先生,勿害我父!”
步騭趕緊上前一步,朝士燮一抱拳:“士公,晚輩并無他求,只有一請,請步先生允三公子士徽為交州之主。”
“這……”
士徽本欲質問的語氣頓時軟了。
或許,在他看來,此時的局面并沒有失控,只是步先生的做法過激了一點。
我是讓你勸,可沒讓你這么勸啊!
而士燮卻看出了步騭此舉用意的歹毒。
“徽兒,休信其詭言!莫顧為父,速沖出帳外,喚老夫帳下親兵來援!”
“父親,這……步先生并非壞人啊。”
士燮差點氣死當場:“莫非你已與他串通一氣?”
“孩兒沒有!”
“那你……唔!”士燮的嘴已被甲士用布堵住,不能再言。
一把老骨頭也被人五花大綁了起來。
士徽哭喪著臉:“步先生,這未免太過了吧!請快放了父親!”
步騭拉著士徽到一旁,冷言道:“將軍,你還沒看出來嗎,今士公攜軍而來,并無善談之心。”
“這……不會吧!”
“成大事者,當不拘細謹!如今我身居交州,甘行此險招,全為公子圖謀大業,難道舍命相爭,公子此刻反倒退縮了不成?”
“我,我……”
士徽苦瓜著臉。
“公子若不忍,也罷,我這便放士公歸去。你繼續做你的合浦太守吧!”
說著,便似真要下令要放了士燮。
可現在在士徽看來,這合浦太守還坐的下去嗎?
經此一舉,父親在不會信任自己,他就算把合浦太守的位置給一只鸚鵡,也不會給自己了。
更別說什么交州之主了。
事已至此,士徽似已無退路。
他咬咬牙,與其放了父親,還不如自己拼一把。
“先生,慢慢慢……我只是……”
“公子不知如何辦了?”
“嗯,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