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徽亦死于非命。
士匡顫抖的看著眼前一幕,腿嚇得直哆嗦。
那滿臉是血吳將走過來:“呂將軍……”
這將軍也姓呂,此非旁人,正是江東名將呂蒙,呂子明。
他拍拍士匡的肩膀:“放心吧,你是有功之臣,我們不會殺你。只要你安守臣道,必于江東必享榮華富貴。”
“那我父親呢?”
“呵呵……”
呂蒙笑了笑,未回答與他,而是徑直走開了。
這一次,江東未損一兵一卒,便使交州士燮勢力俱滅于此。
……
合浦府堂,經歷屠戮。
然至夜晚,尸體俱被清理干凈,與往常無異。
只是里面的主事者,已俱換成江東之人。
步騭乃坐主位,呂蒙與呂凱分坐左右。
步騭眼中凝滿謹慎與睿智,沉聲道:“今士燮一族雖已覆滅,然交趾核心之地尚未完全掌控,周遭諸郡更有士家余黨潛藏,斷不可掉以輕心。眼下最要緊的,是務必將此事消息嚴密封鎖,莫讓風聲走漏。”
呂蒙頷首應道:“步先生放心。今日桓治所帶的親兵已盡數斬除,其余親歷此事者,皆是我江東心腹死士,口風嚴實,絕無泄密之虞。”
步騭頷首道:“主公所遣余將何時能到?”
呂蒙坦言:“再有十日,必到。”
步騭又問:“主公可有決斷,當以何攻荊?”
呂蒙慨言道:“此事主公早已籌謀妥帖。
其一:遣子敬先生與荊州結好,示以虛好,令劉備對我江東漸生懈怠,不復提防!
其二:仿士燮筆跡作書,加蓋其印信,以此暫攝交州軍政,使各州守將誤以為士氏仍在,愿為我江東驅馳。
其三:密聯南中大姓雍闿,許以裂土分茅之利,誘其興兵反劉。劉備若陷南中戰亂,自無暇西顧荊州,此乃釜底抽薪之計。
其四:以商隊為掩護,潛運精兵北上,至零陵后改乘湘水舟船,順流直抵南郡。或突襲守將,或暗劫關羽后路,務必于荊北之地取其性命,斷劉備一臂!”
步騭撫髯頷首:“主公此計甚妙,只是在下有一事想問。”
“將軍請講。”
“這魯子敬先生知不知道此節?”
“不,他尚不知。”
呂蒙淡笑搖頭,沉聲道:“江陵龐統,實乃詭譎多謀之士,恐能窺破魯子敬的虛實。故而主公未曾向子敬言明深層算計:唯因子敬所見,皆是‘固盟’之真象,其深信此聯盟牢不可破,方能瞞過龐統那雙詭譎之眼。”
說白了,就是騙過自己人,方能騙過對手。
“是啊,龐統詭計多端,若非如此,難以騙他。”
步騭深感主公智計之高妙,但仍有一事擔憂。
“倘若劉備因此欲死戰我江東又當如何?”
呂蒙緩緩搖頭,眉宇間帶著幾分不屑與篤定:
“劉備雖稱梟雄,素重兄弟之誼,然亦非不明時勢之人。彼若真為關羽之故,與我江東誓死相搏,那便是不識時務,自取敗亡耳!”
說罷,他目光轉向身側的呂凱,眼中閃過一絲探詢。
呂凱會意,唇邊漾開一抹淡笑。
是的,呂家還有一枚棋子。
就在劉備身旁。
“子明兄所言極是。劉備若生興兵東征之意,必叫他未臨戰場,便死在東征的路上……”
說罷,三人哈哈大笑。
步騭也徹底放心了。
“甚善!二位呂將軍,今曹操新喪,北方大亂,關羽必起北伐之念。若待其再進宛城,汝二人一赴南中,聯絡雍闿舉事,拖住劉備大軍;一趨湘水,趁關羽伐宛之際,乘商舟逆流北上,斷其歸途。如此,則大事可定矣!”
二將一起抱拳:“必不辱使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