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希爾連忙擦了擦眼淚,“老師對不起。”
“沒關系,哭出來會不會好多了?”南燭柔聲開口。
看著面前和藹的老師,希爾漸漸平復下了心情。
“嗯......”
“老師,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可以。”
“為什么那些人要這樣對我們,我們做錯了什么?”
她們為什么要這樣對自己的媽媽?
她們為什么要在自己臉上劃刀子?
隨著長大,她看到了不同的人不同的生活。難道他們就高人一等嗎?
南燭緩緩呼出了一口氣,“有時候,對錯不是絕對的。”
“你和你媽媽或許什么都沒做錯,但......這個時代錯了。”
南燭安慰道。
他的目光落在希爾身上,看著她低著頭,也不知是否聽懂。
聽著她的自述,南燭對希爾的身份又多了幾分認識。
一般的奴隸可沒有她母親那般膽識能送她逃出來,而希爾作為奴隸的女兒也不會有那么高的魔法天賦。
“落魄的公主嗎......”希爾喃喃出聲。
“老師,什么是公主?那些人說我媽媽是公主......”
“公主......一個幸運且不幸的人吧。”
“可是幸運和不幸不是反義詞嗎?”
南燭笑了笑,沒有回話。最后將手掌放在女孩的腦袋上,“所以說要多讀點書,多讀書就都明白了。”
“喔......”
希爾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南燭掐了掐她的臉蛋,“你放心,老師會為你想辦法解決身上那些傷疤的。”
盡管她傷疤留下的早,但并不是無可救治。
希爾下意識地偏了偏頭,讓南燭的手指避開右頰那道疤痕。
“唔唔~不用的老師......這么多年......也都習慣了。”希爾被南燭蹂躪著臉蛋,卻沒有表露出什么不滿的情緒。
“那可不行,女孩子哪個不喜歡漂漂亮亮的?”
南燭那不容置疑的表情,讓希爾又一次沉默下來。
老師認真的表情讓她感覺不到一絲虛偽。
聽著南燭各種安慰自己的話,她心中涌起一道暖流。
在一次次折磨當中,她早已擅長隱藏起自己的情緒。很難從她臉上看出了點什么。
但現在的她,臉上不自覺地浮現起一抹笑容。
她收拾好自己的茶杯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間。
蜷縮在自己那張床上,手掌放著那顆銅紐扣。
銅紐扣硌在掌心,邊緣磨損得幾乎看不出花紋。但當她用拇指反復摩挲著。
當拇指第八次劃過那道凹陷時,銅銹摩擦聲忽然變得清亮——像月光墜入空瓷瓶的脆響。
褪色的凹痕在她指腹下蘇醒,蜿蜒成半朵玫瑰的枯枝,或是被斬斷的新月弧線。
“媽媽......我好像......遇到了一個真正的好人......”
“謝謝老師......”
對了,老師說目標......是希望我有自己的目標吧,那我現在的目標應該是什么呢?
希爾想了很久。
誒?對了,我記得老師在看到自己掌握魔法的時候很高興。
那目標就是變得更強吧。
變強,然后......保護自己的老師,不能讓老師落入媽媽那一般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