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到,不能再稱這叫花做前輩,免得又開罪了他,對自己喋喋不休
可叫花很是敏感,頓時愀然作色,一揮手,吼道:“渾小子,可真是健忘,不是叫你喊大哥嗎別以為我叫花酒酣耳熱,你就想蒙蔽過去,我叫花,哼哼,清醒得很”
穿封狂還是覺得不妥,畢竟那是酒醉之言,豈能當真
沒想到這叫花如此不妄自尊老,曾憶起當時店小二也叫他叫花爺爺,他也千推萬阻,看來,這叫花是認真的,真要自己叫他大哥了,這可該如何開口才是
他不禁結結巴巴地道:“大,大哥感覺這還是不,不妥吧”
叫花爽聲笑道:“有何不妥,沒看見我見你就叫小兄弟嗎在我眼里,沒有老幼尊卑,都是兄弟,這樣隨心所欲,更顯悠然自得”
穿封狂見他這般光風霽月,不禁哈哈笑道:“好,大哥,你既這般自繇自在,嘯傲風月,我已不便再拘泥于世俗了,以后,我就叫你大哥得了,請大哥受我一拜”
說著,已屈身上前,欲向叫花跪拜。
卻不料叫花雙袖微揮,輕輕然托住他道:“既然不拘世俗,何必行此大禮”
二人互望一眼,頓時一陣狂笑,暢快之至。不由雙雙躍身,飄出店外去了
二人來到店外,屋內一眾,又如蜂擁一般,跟了出來,可二人身法何等迅速眨眼之間,已如電光石火般,消失在了鎮角
馳出數里,穿封狂突然頓足問道:“大哥,這是要去哪里呀貌似還沒付酒錢呢”
叫花開懷笑道:“不用付酒錢,那些酒,都是我平日里從那些高官貴族的府上偷來的,只是寄存在那醉仙樓罷了”
微頓又道:“有一次,在醉仙樓替小二哥解過一次危,事后在店里吃飯,小二都不收我錢,且還把店名也改成了醉仙樓”
他不解地道:“小二為何要把店名更名為醉仙樓呢”
叫花道:“每次我到那里喝酒,少說都是十來余壇,早被那一帶人,把我尊為醉仙,所以,小二因此也把店名改成了醉仙樓,為此生意也紅火了不少”
穿封狂微微笑道:“想你們蒼龍四神,個個神出鬼沒,不問世事,天下間,沒幾人真正見過你們的廬山面目,我穿封三生有幸,竟在數日之內,邂逅你們兩位高人,就算至此阻顛,也在所不惜”
叫花道:“誰想這樣無聲無息呀為今世道,河不出圖,也只有茍且偷生,方能茍全性命,我叫花早已悲觀厭世,倒覺得一生為乞頗為自在,叫花只想腆顏于這八方風雨之中,和你們青年自是霄壤之別,這世道還需爾等有為之士,閔亂思治,撥亂濟危”
穿封狂道:“大哥年歲中壽,也該安享晚年了,為乞避亂,也不失為一條上上之策,我穿封也甚是懷念哥哥這般與世無爭,閑云野鶴的日子”
叫花哈哈笑道:“曳尾涂中,有何好羨慕的唯嘆這一身本領,不能救世濟民,這天下黎民蒼生,深陷于水深火熱之中,白首之心,壯志難酬只能茍且偷生,得過且過了”
這番豪言壯語,讓穿封狂感慨萬千,沒想到叫花一身大志,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不覺已至深夜,鎮里燈火已漸漸稀少,在鎮外的一個破廟之中,二人借著微弱的月光,促膝深談。
叫花嘆道:“這里本是一座燈火旺盛的神廟,因百試百靈,這鎮里人都很敬奉,且還把這神廟喚著天下第一廟,這廟之前的掌事,自削其發,自鳴為僧,名叫墨文達,手下一眾概約二三十人,將這里搭理得亭亭當當,后因戰亂而棄逃,只留下這破廟荒廢于這絕頂之中”
穿封狂深感一愕地道:“墨文達前輩不是蒼龍四神之一嗎如今可知下落是生是死”
叫花嘆道:“沒錯,墨兄乃四神中的嗔怪玄武,學得一手硬功夫,可謂天下無敵,以一敵萬,當日戰亂之中,勢可揮戈回日,可為保一干二三十人的周全,并未大動干戈,只得忍痛割愛,帶著一干棄廟而去,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早已銷聲匿跡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