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蟲似只受了點皮外之傷,不但沒有半點弱勢,反倒變得更加兇猛,從水凼里一蹦而起,揚起滿天鮮血,張開血盆大嘴,直撲向身形還未站穩的云中燕方位一撲而至
在大蟲從水中蹦起之際,云中燕看得真切,大蟲腹部已被自己剛才的一劍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紅的口子處,還在血流不止,鮮血淋漓
壞就壞在云中燕疏忽了大蟲受此一擊后還能趁勢反撲,根本來不及再加躲閃與防守,眼見受傷的猛虎,就要撲倒自己,不由驚叫一聲,絕望地不敢睜開眼睛
就在這刻不容緩之際
突然。
百念皆灰的云中燕,突感面部起了微微的掌風,忙將緊閉的雙眼輕啟,隱約見到一條白影凌空而落,并怒吼一聲,當空施出一掌,頓將大蟲龐大的軀體,擊落一旁。
大蟲尚未氣決,嘴里還在“嗷嗷”直叫,四腳不停擺動,再難支起
那人穩穩旋落于地,云中燕才清楚地看清他的面目,此人年方三十而立,雙目炯炯,天庭飽滿,濃眉大眼,一身潔白,身材之魁梧,看去很是霸氣威武
未待云中燕作何表示,那人也躬身上前,將她欲軟的身子攙扶道:“姑娘沒事吧”
云中燕神色倉皇,一時之間,難以搭上話來,只是看了看痛苦不堪的劉雖和昏闕的楊穎嬌一眼
那人瞬間心領神會,將云中燕扶坐一旁,便忙跨步至楊穎嬌的身旁,在其身上幾大要穴上一陣推拿,楊穎嬌已漸漸從昏迷中舒緩過來
白衣人面泛焦色,又加速至劉雖身邊,封住了他臂膀的大穴,方才遏制住了他的血流如注
聽到劉雖凄厲痛苦的喊聲,楊穎嬌和云中燕都冷汗直冒,毛骨悚然,不由一起撲了過去,對劉雖噓長問短
楊穎嬌看著丈夫瞬失一臂,頓時痛哭失聲,一時之間,簡直無法哽出片言只語,那份悲痛欲絕,簡直就是歇斯底里,極端之至
劉雖稍有舒緩,疼痛漸輕,被白衣人一陣推拿后,不僅止住了血流不止,漸漸已有麻木鎮痛之感,不由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云中燕也是驚恐萬分,泣不成聲,忙對著那人問道:“英雄,我劉大哥怎么了他怎么昏過去了”
那人秉節持重,凜然說道:“姑娘放心,方才我已經替他止住了血,暫無什么大礙,他這是疲勞過度,所以暫時深睡了過去,不過在他昏睡期間,我們得趕緊給他把傷口包扎起來”
說著,速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打開瓶塞,便往劉雖的傷口處撒上一些粉狀的藥物,收回藥瓶,又從懷中取出一塊潔白沙布來,小心翼翼地給劉雖包扎起傷口來
楊穎嬌已悲痛得不能自己,根本顧不上道謝,只是云中燕感激地道:“多謝英雄對我們的救命之恩,婢女云中燕終身不忘”
那人忙還禮道:“云姑娘不必如此,在下也是碰巧路過,何足掛齒”
云中燕面泛慕色,拱手道:“敢問英雄尊姓易大名”
那人舉止不俗,朗朗地道:“在下乃蓬萊易風云”
云中燕一喜,忙道:“敢情是大名鼎鼎,蓬萊仙境的易英雄,真是失敬失敬”
易風云似話有后續,可沒忍住咳嗽了數聲,像是患有病恙一般
云中燕急道:“易英雄,你怎么了”
易風云微微一笑道:“沒事,這是頑固的瘧疾,可非一般妙藥和處方能治,已經纏著我有數年之久了,早已習以為常”
說著,不由神色黯然,取下腰間的酒壺,便一連喝了好幾口,可見這病痛對他來說,也是造成了極大的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