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風云突然反常地大聲吼道:“你傻呀,縱是如此,你也不能這樣作踐自己,你年幼尚小,豈能這般輕易蔑視了自己的三清四白”
這一年來,易風云可是第一次這樣對著南天竹大發雷霆
他聲音方止,便從軟榻之上一彈而起,倏地跳下床去,便欲拂袖而去
南天竹站在那里,早已泣不成聲,易大哥從未這樣兇過自己,自己少不更事,思想欠妥,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錯了
易風云滿面憤怒,大步走到門邊,也似乎感覺到自己有些足尺加二,略一回望,見南天竹哭得梨花帶雨,早已心軟意活
他轉過頭去,輕輕嘆了一聲,語氣緩和地道:“和你在一起的一年里,每日同起同睡,我何嘗不覬覦你的軟玉溫香可是,我不能這樣傷廉愆義”
說完,已踏出門檻,揚長而去
他徑直來到了翥翔山之巔,仍是站在那塊巨石之上,山上雨過天晴的雨跡云蹤,倒是一翻萬物復蘇的景象
他凝目遠方,遠山近水間,日照寒霧升騰,真乃白霧埋陰壑,丹霞助曉光
他暗流愁云慘霧,魂消腸斷
突然。
一雙芊芊柔荑,已從身后對他合十相抱,那熟悉的玉貌香腮,吐氣如蘭,已從身后喃喃有聲,溫熱了他的耳根,傳自鼻息
易風云輕輕說道:“是我不好,我不該這樣龍吟虎嘯的對你”
南天竹從其身后,十指環扣,緊緊地抱著他,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呵氣如蘭,婉轉輕柔地道:“不怪你,是我不好,我不該這般輕浮,我也是見你江河日下,一時心急火燎,所以才亂了方寸”
易風云微微笑道:“我豈有不懂你的用心良苦實話告訴你吧,我身上除了的花毒之外,還有一種惡疾,早年尋遍萬般神醫,力屈計窮,仍是不得其解”
南天竹鶯聲嗚咽,喃喃地道:“這也難怪,我是說單憑花毒,在一年半載之間,不至于這般病入膏肓,你身中多種花毒,其實,除那魚水之歡外,還需一種奇花的輔助,方能徹底根除”
易風云苦笑道:“你就別再為此事勞力費神了,我早已灰心短氣,我身上的惡疾,困擾我這么多年,即便是華佗在世,扁鵲重生,已是無力回天,加之現在花毒侵蝕,我這渾身,已是無一是處,體無完膚,唉,不如就這樣自生自滅吧”
南天竹奇道:“到底什么惡疾這般駭然聽聞難道就真的無藥可救了嗎”
易風云長嘆數聲道:“也并非無藥可救,只是”
和上次云中燕對話一樣,說到此處,他似有些羞于啟齒,欲語又止
南天竹是不輕易善罷甘休的人,哪能輕易放過每一個機會,不由追問道:“只是什么,快說啊”
易風云最終還是沒有擰過她的窮根究底,尋思道:“此惡疾得需春風一度,方能慢慢解除,可是”
南天竹倏地將他的身子扭轉身來,頓時四目傳情,兩臉相貼
南天竹直直盯著他,堅毅地道:“只要有辦法,我就絕不會放棄,我們現在就去找那種奇花,只要找到奇花,你身上的惡疾和花毒,都能迎刃而解,我決定要和你愛親做親,永結連理”
沒等易風云說上一字半語,南天竹便向那片斷崖下指了指道:“那種奇花,唯有這片斷崖上有,此花奇毒無比,至今我都未能識得它的稱謂,它花小葉紅,生于隙縫之中,這正是那奇花開放的好時節。”
易風云向崖下望了一望,頓時驚奇地道:“萬萬不可,這片斷崖險峻嵯峨,面如刀斬斧切,誰都不能以身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