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時節,雨多霧蒙。
這日,天空下著蒙蒙細雨。
成皋城內,已是一副朦朧的景象,過往行人較少,四處景象凋零,百廢待興。
在城西角的一個舊胡同里,一個帶著面具的青年,正東閃西躲地跟蹤著幾名鬼鬼祟祟的江湖人士,轉個胡同街角,直奔大街而去
大街兩側,房舍鱗次櫛比,轉過幾條大街,青年倏地從房頂上一躍而下,氣勢洶洶地橫檔在了那幾名漢子身前
那青年雖是面具掩面,可那眼中露出的瑟瑟殺氣,卻是顯現得淋漓盡致,幾絲碎發在臉上隨著微風輕揚,極怒之中,透著些許俊逸的冷酷
那幾名漢子疾奔之間,見眼前突地一晃,已然多了條偉岸的人影擋住了去路,不由都努力頓住疾馳的雙腿,個個眼中,皆生起了駭然之色
前面那漢子怒目一瞪,將手中鋼刀一揮,喝道:“即便現在天下間已傳遍了你冷面小生的孤譎手段,可我們太行五俠也不是吃素的”
那冷面小生冷聲說道:“但凡從楚營里出來的人,統統都得死”
死音方落,長劍已動,那如閃電一般的身法,真是讓人猝不及防,一閃之間,他疾快的身形已從那五人中間逢中劃過,只聽得“嗖嗖”數聲,那五個漢子,個個把刀在手,都未看清對方來勢,便都已中劍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太行五俠,雖不是江湖中的名流,但也算得上是一枝獨秀,和那些一般泛泛之輩相比,倒算得上是一流高手
而今卻被這冷面小生如此輕松地葬于快劍之下,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那冷面青年,劍尖帶著一股血鏈,“當”地還于鞘中,只語未發,整個一身,酷斃已極,他邁開大步,便緩緩向城外走去
方要走出城去,他突覺耳際響起一陣奇異的怪響,眼下一頓,旁邊房頂之上,衣袂飄飄之聲,已讓他提起了警覺
他方頓足,已覺后方勁氣傳來,他絲毫不敢懈怠,倏地拔開長劍,身子一旋,已和一個黑衣蒙面人打在了一處
那黑衣人個頭不大,還是一個瘸腳,那刀法大開大合之間,絲毫不讓須眉
打斗數十回合,冷面小生感覺對方刀法甚是詭異,和自己所使劍法,招數相近,不由倏地拆出一招,閃身出去,冷聲問道:“你是何人怎會使得這套刀法”
那蒙面人只一冷眼,便閃身上了房頂,縱身杳然而去
冷面小生也沒追趕,正感詫異間,身后突又傳來一陣狂妄的笑聲,那笑聲他似熟悉,不由高聲喝道:“易老怪,別來無恙吧”
房頂上,飄飄然落下一個白袍老頭,正是瑯邪老怪易笑邪,他朗朗笑道:“走了一個穿封狂,而今又來一個冷面小生,這世間,真是英雄輩出啊”
他的話語間,似乎帶著冷嘲熱諷,冷面小生不由眉頭一皺,說道:“穿封狂已死,莫非這世間就該任由邪惡橫生了么”
易笑邪笑道:“正邪之間,自有公論,可眼下形式,是正不勝邪呀當今亂世,豺狼當道,就如那穿封狂和東郭鳶來說吧,穿封如此英雄豪杰,還不是死在了他的結義大哥手上”
說完,身形一縱,已隨著自己陰冷的怪笑,閃身不見
冷面小生眼中掠過一絲莫名的冷光,舉步之間,已感吃力,可見他心中,已泛起了些許沉痛的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