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音方落,大廳之外,倏地又傳進來一個老婦人的朗朗笑聲,笑聲頓時在洞中蕩然回氣,震魂攝魄
此笑聲,和穿封狂來到入仙谷時所聽到的聲音如出一轍,毫無二致,莫非真為同一個人所發
祁善見場面有些大亂,即刻使眼神叫左右護使將新娘子押了下去
畢云聽到婦人笑聲,不由一驚,朝著畢彧卿和畢震二人喊道:“爹,大哥,你們快聽聽是不是大姐的聲音”
未待眾人有任何反應,那笑聲突地轉為了話聲,朗朗傳進了洞來:“結發罹難,陰魂不散,祁善老兒,你這天殺的東西,在此逍遙快活,大擺宴席有沒有在乎過我畢雪的感受何人若敢宣布禮成,送入洞房,我便送他入那口棺材中去”
隨著聲音的起落,從大堂之外,倏地射進來一個方方大大的黑體,“轟轟”然躍過眾人頭頂,“嘭”的一聲,落在大堂正中,整個洞中似都為之一陣震蕩,聲音之響,震耳欲聾,地上頓時揚起一陣塵灰
眾人俱是氣消膽奪,但見外面射進之物,竟是一口漆黑的棺木,這不得不讓在場之人感到驚恐萬狀
別人大婚之喜,送上此物為禮,這似乎是違背常理之事,看來來人是敵非友
棺木看上去少說也有上千斤重,誰會有這本事從遠處將這般沉沉棺木投進大廳中來的
畢震一愕之余,又高興萬分,大聲喊道:“是大姐畢雪的聲音,一定是她的聲音,大姐沒死,大姐真的沒死”
話音方落,大堂外倏地彈射進來一人,來人身法之快,尤似一點流星。
人群當中,似也有人認得他的身份,其人正是臉上帶疤的穿封狂
他落在大堂之中,眼神充滿了殺氣,站在那里,四周環視
在場之人,除了祁善的一幫家丁和其左右護使之外,只有少許江湖人士見過他的真實面目,確定之下,果真是他們所認識的李陌然
奔水一刀一驚,呼道:“李陌然”
在眾江湖人士的眼中,這個李陌然卻是一位不起眼的江湖后生,誰都不會想到,他竟有這番神力將這么大的棺木給遠遠地投進了大堂之上,不由都對他另眼相看
眾人一聽奔水一刀口中呼出“李陌然”三字,俱都沒有什么驚變之色,因為這個名字,對他們來說,實是聞所未聞,如此湮沒無聞之輩,勢必也掀不起多大風浪,根本不足為道,只是都暗駭他的這般驚人的神力
婚禮現場,送棺不送禮,這可是很大的忌諱
祁善面色一沉,隨即又哈哈笑道:“不知李英雄昨晚去了哪里我入仙谷對你實有怠慢,可李英雄也不至于在我這大喜之日的婚禮現場送這般不干不凈的東西吧這讓人感到很是晦氣”
穿封狂望了眾武林人士一眼,大義凜然地道:“各位武林豪杰,今日我李陌然來此,只想證明一件事,就是想揭開這祁善的丑惡嘴臉,此人看似慈眉善目,平易近人,實則背地里盡做些喪盡天良之事,其他的且不說,單說我自己吧,昨日來到谷口,便被他的亂石陣給圍困谷外,到得夜里,這里祁家主仆大擺宴席,卻又將我一個不速之客奚落一旁,這可不像是打開谷門喜迎賓客之道吧好在我李陌然命長,因禍得福,才有命從暗室里逃將出來和大伙相見于此”
一聽此言,大伙頓時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祁善冷眉相對,對著穿封狂吼道:“李英雄何必要在我婚禮現場胡說八道,有什么不快,你盡管沖我祁善來便是,為何要在眾人面前誹謗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