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法奇異,在空中穿插交替,若隱若現。實是難分你我。
近來一看,他們不是別人,正是洪通和穿封狂二人。二人神功蓋世,各有千秋。一連在女媧山上憨斗了三天三夜,卻是勝負難分。
這可是一場空前絕后的打斗,環山的許多花草樹木,早被他們互施的戮氣摧毀。各奇形怪狀的石柱林山,到處都有被破壞的痕跡。可想而知,二人之斗,場面是何等的激烈。就連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也得為他們讓出一條道來!
真謂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山上除了二人之外,真個是再無他物可尋!
二人施展絕頂輕功,拳來腿往,掌法相向,打得酣暢淋漓。
只聞洪通“哈哈”大笑道:“小子,你難道還不認輸嗎?這三天三夜,一般人餓都快要餓死了,何況我們還一直在打架呢。”
穿封狂漠然回道:“師父之仇,不共戴天。”
洪通負氣地道:“你這個死腦筋,打了這么久,你又殺不了我,怎么跟你師父報仇?你若再殺不了我,我可就不再陪你玩了!”
穿封狂沒有別的話說,又重復說道:“師父之仇,不共戴天!”
洪通氣得“哇哇”怪叫:“連續三天,你就只會說這句話嗎?”
穿封狂仍是那句話,忿忿地道:“師父之仇,不共戴天!”
洪通真是一籌莫展,看來這穿封小兒今日已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已至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地步。洪通真是氣得滿臉通紅。
二人如高空飛鷹,各施絕技。時而一落千丈;時而一飛沖天;時而平浮空中;時而又絕地翱翔。兩條人影,終歸是形影不離,如膠似漆,纏斗一處,難解難分。
日漸偏西。
山間霧靄氤氳,云妝甚濃,雖說是深秋暖陽,可今日之烈日,顯得是格外火辣。陽光的觸角,穿透了一層又一層的云遮霧掩,刺在二人身上,熾熱如焚。二人衣衫,早被汗水澆透。
不覺又過半晌,二人便落在了古剎之顛,洪通耍著性子,道:“不打了,不打了。再這樣打下去,我看再打三天三夜,你也替你師父報不了仇。老朽這肚子實在是餓得不行了。就算要打,也得等天變涼爽、填飽了肚子再打。”
說著,便虛晃兩掌,從中賣了個破綻,隨即從穿封狂的劍影之中一遛而出,飛步滑翔,極速落在了廟宇前的大壩之中,轉眼之間,便朝著山下小徑飛奔而去!
別看這洪通老態龍鐘,一雙肉掌之間,每每發出的力道,可都不壓于千鈞之力。以掌搏刃,赤手空拳,卻是絲毫不讓須眉。即便穿封狂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傷其分毫。要知穿封狂,可是當今武林中首屈一指的曠世奇才,恰巧洪通又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二人真是兩虎相斗,勢不俱生。兩人功力旗鼓相當,我想真如洪通所說,再斗三天三夜,估計他們也難破解對方玄招,從而取得勝利!
穿封狂見洪通溜走,心里忿忿不平,發呆一剎,浮想聯翩:“沒想到這老怪物的功夫竟如此神通廣大?赤手空拳,竟也能敵我劍招三天三夜?真是不可思議。況且很多時候,他都未及全力,如若不然,我恐怕早已敗下陣來。那他何故要對我這個敵人手下留情呢?”
微微一頓,他轉念又想:“管不了那么多了,師父之仇,不共戴天。殺人償命,那可是天經地義之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