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云徠起身,歪斜兩步,道:“我也得去方便方便!”也向那邊行去。
祁善小解,正享受地哼著小調,并未察覺云徠緊隨其后。隨著祁善身子顫了兩下,邊整理衣衫,邊自言道:“我傭兵數萬,怎會俯仰由人?待找出寶藏,我便取而奪之,豈不快哉?”
他哪里知道,他的話語已被云徠竊聽,云徠輕手輕腳,并未作聲,躲在小樹后面,暗暗想著應對之策。
在酒席上,云徠一直淺斟低酌,保持良好狀態,以備不患,可見他行事確實非常謹慎。果不其然,祁善異心,自當提防才是!
祁善滿臉歡愉,整理完畢之后,又返回坐席陪同大伙高飲起來。
云徠歪歪斜斜隨后跟回,裝成酒醉酩酊的態勢,走到席前抬起酒杯對著大伙道:“各位,咱們今日不醉不歸。你們毋須有何顧忌,只管痛快便是,待我去敬敬其他兄弟,然后再回來陪你們一醉方休。”
說著,沒等大伙出甚意見,便端著酒杯去了臨桌,一番客套,又換了另一桌,直至到了很遠的桌席,他才趁人不備,伺機竄進了一個草堆,悄悄離去。
此刻尹墨軒等正在瘋狂暢飲,皆已酒醉八分,誰也沒有留意他的去向。
夜已深。
大伙一番大醉,亂成一團,有的步履蹣跚,眼神迷離;身子軟綿綿地靠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有的情緒波動較大,嘴里念念有詞,也不知在嘟囔些什么;有的話語間多了幾分率直與坦誠,笑聲爽朗而夸張,手指不知輕重地敲打著桌面;有的則異常興奮,大笑不止;有的說話含糊不清,思緒飄忽,找不著北。甚至有人醉倒在地,人事不省,不管深夜寒涼,倒頭便呼呼大睡。總之現場是凌亂不堪,杯盤狼藉。桌椅板凳,已經變得歪東倒西,亂七八糟。
整個場面,早已沒有了一點生氣。
所有人都隨心所欲,躺的躺,睡的睡,吐的吐,任其發展,只待天明。
唯有一人,保持著一半清醒,他就是蒼寞狼,因為他知道,手里有數千兄弟的命掌握在他自己手里,不管怎樣,他都不能掉以輕心。所以每每進酒,他都揣奸把滑,飲一半,倒一半,故才保持著理智的姿態。
他見同桌共飲的人,都已趴在了桌上沉沉睡去,便兀自起身,去查看其他兄弟們的情況。
誰知道環顧四周,目光所至的地方,哪里還有清醒的人兒?蒼寞狼只好守護在原地,寸步不離,目不交睫,一直等待著兄弟們的蘇醒。
這邊寒蟬鳴泣之時,月光斜射,金燦燦的光暈,溫暖而柔和,灑在陡峭的斷崖上,深邃而美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