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撇嘴一笑:“關鍵時刻,還是我曾孫女沉著冷靜,保持著清醒的頭腦。既然如此,那大家還愣著干嘛?”
劉海天有些不情愿地道:“叫花前輩,請恕劉某不能追隨,我得帶著眾師兄弟前去尋找師父,然后返回恒山!”
小寶忽然跑上來抱著他哭滴滴地道:“大…師兄,我們……去找師父吧,這次……咱們差……點連命……都沒了,小寶真的……好害怕,好……想師父!”
劉海天擁抱著幼稚的小寶,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道:“好好好,乖小寶別哭,大師兄這就帶你去尋找師父他老人家!”
叫花愣了愣:“難道大伙不想得到一筆豐厚的報酬嗎?”
劉海天道:“叫花前輩,感謝你的盛恩,我意已決,咱們就此拜別!”說完,不待叫花再相勸阻,他便已帶著眾師兄弟們極速離去。
“藥老兒,犯什么愣?你該不會見死不救吧?”叫花斜望著藥翀。
藥翀格格一笑,里面包涵了諸多無奈:“藥某本意是想去找狂兒,既然叫花你盛情邀請,那藥某就卻之不恭了!”
時不我待,叫花只得帶著余人朝著車痕離去的小徑極速追出。
次日。
日頭正毒,感覺青石板路曬得能烙餅。十幾輛獨角車碾過碎石,木輪吱呀作響,車轱轆上的銅釘在烈日下輝映泛白,活像撒了把碎銀。
百來號江湖中人散在車旁,有挎刀的江湖客、挑擔的雜役,還有三教九流的豪俠壯士,他們全耷拉著腦袋。最前頭的是兩位蒙著粉色面紗的青年女子,便是那李氏姐妹。她們雖然半遮著面,可也不難看出那輪廓清秀亮麗,李墨涵手里的椰青早已見了底,喉嚨動了動,終歸沒舍得喝,只拿草莖蘸了蘸唇。
“歇會兒!”最前頭拉車的漢子吼了一嗓子,“咕嚕”一聲,車輪忽然淪陷,七八個漢子趕緊抄起木杠,赤膊上陣推車,古銅色的脊背沁著汗珠,滾到地上“啪嗒“摔成八瓣。車底的青石板被曬得發燙,有人墊了塊破布,有人干脆光腳,卻被燙得直跳腳。
隊伍最末的是灰褐輕衫的年輕人,他突然拽住前面人的衣角:“哥,我...…我水……囊空……了。”前面那人摸了摸自己懷里的皮囊,猶豫片刻,解下來塞過去道:“省著點,還有十里才有驛站。”年輕人剛要道謝,遠處傳來馬嘶,是打前方的探子回來了,人未到聲先至:“前邊兒塌方!土堆得比人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