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封狂略一沉思:“什么金子?什么寶藏?我都被你們繞糊涂了,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些鬼面人當是淮南王英布的人,因為這被炸死的鬼面人我見過,他就是英布的偏將蒲將軍,可導火索點燃時,他貌似不知,莫非他也不知這車里裝的是火藥?”
李墨涵望望天邊,遠處傳來雞鳴:“天快亮了,天亮了好,也好趁著曙光,早早離開這是非之地。”
爆炸掀翻的房梁,此刻還砸在李墨涵腳邊,震得她虎口發麻。她抹了把臉上的血,軟劍“嗡”地從青磚縫里拔出。方才那一下震得她虎口崩裂,劍刃卻沒沾半點灰,劍身一晃一晃,倒映著她染血的臉。
李汐染的輕衫裂成了七八塊,左肩上的箭傷還在滲血,一個未被炸死的鬼面卒忽地起身:“那幾輛車的車底還有火藥。”李汐染拾起斷槍,槍尖挑中那鬼面卒的下巴:“寶藏呢?這些車里為何裝的是火藥?”
話音未落,鬼面卒突然暴起,李汐染旋身一槍挑飛他的面具,露出張青灰的臉,竟是前日里在鷹嘴崖陪同小可給她送過水的雜役!此刻他的眼球暴凸,指甲長得像鷹爪,正抓向她的咽喉。
“小心!”李墨涵的軟劍破空而來,精準刺穿那卒的咽喉。
“李墨涵扯下衣襟替李汐染包扎傷口:“那幾輛車不能留,得燒了。”
“使不得!”穿封狂一掌劈開擋路的斷柱:“若是引爆這幾輛車,咱們沒一個能活著走出這風云客棧。”他話音剛落,兩個舉著火把的鬼面卒從瓦礫堆里鉆出來,火把尖上還滴著燈油,正往駢車的方向湊。
“哥哥!”穿封逸的斷劍劃破夜空。她捂著肩傷躍上房梁,斷劍在掌心轉了個花:“我斷他們后路!”說罷甩出飛爪,勾住房梁上的雕花木,一個鷂子翻身落在鬼面卒身后,斷劍精準捅進其中一人的后心。
那卒子慘叫著栽倒,火把摔在地上,燈油潑在一輛車的車轅上,騰起一縷青煙。李汐染眼疾手快,飛腳踢起旁邊的酒壇砸過去,酒液澆在燈油上,瞬間燃起熊熊大火。那輛車在火中發出“噼哩啪拉“的爆響,熔化的油布滴在地上,像一灘灘凝固的血。
“好小子!”穿封狂的快劍擊向最后一個舉火的卒子:“這火要是燒到淮南王大營,老子請你們喝十壇燒刀子!”
“別高興太早。”李墨涵突然拽住李汐染的胳膊。她望著客棧外的街道,月光下,至少上百騎玄甲卒正從四面八方圍過來,當先的鬼面人騎著黑鬃馬。
“鬼面君沒死。”李墨涵的聲音冷得像冰:“那方才炸死的人難不成是他的替身?”
鬼面人的笑聲混著馬蹄聲傳來:“李將軍果然敏銳。”他摘下青銅面具,露出張刀疤縱橫的臉:“起初那三輛車里面盡是火藥,沒曾想這樣也不能送你們去見閻王,你們的命可真夠硬朗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