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封英雄,山下才是英布淮南軍的主力,我看這些財寶是守不住了,你快帶著公主離開吧!”李墨涵喘息著。
穿封狂將鐵槍地上一杵,濺起碎石翻飛:“就算拼盡最后一口氣,也要護你們周全!”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如大家一起逃走吧,這明知是死路一條,大家還迎頭去砍,豈不死得太冤?我姐妹倆死不足惜,可總不能無端端把穿封英雄和公主的命也搭進來吧!”李汐染奮聲高亢。
穿封狂突然高喝:“逸兒,快帶兩位姑娘先走,我自有辦法對付他們!”
“哈哈哈哈……!”
英布狂笑不止:“想逃,哪有這么容易?”
穿封狂長槍一挺,橫檔在三位姑娘身前:“英布,盡管放馬過來。”
英布站在高處,得意看著手中開山大斧,“我見識過你穿封狂的厲害,今日爾等身負重傷,我倒要看看你們還有什么通天本領?忘了提醒你們,我這些鐵騎,可不是普通的兵,他們都是項王親自訓練出來的金戈鐵馬,人人以一敵十。今日就讓你們好好的見識見識!”
他大斧一揮。晨霧瞬間被馬蹄踏碎,穿封狂聞到了鐵銹味。
那是上千匹戰馬的鐵蹄裹著晨露碾過山口,震得崖邊的斷樹“簌簌”而落。穿封狂倚著半截金車殘轅,鐵槍拄在地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方才殺敵震裂的舊傷正往外滲血,染透了粗布衣袖。
“哥哥,他們來了。”穿封逸的聲音啞得像砂紙。她的左臂纏著染血的布,雙錘垂在身側,錘頭的獸首缺了半顆牙——那是方才砸玄甲衛盾牌時崩的。此刻她踮腳望向山坳,塵沙里涌出的鐵騎兵甲如潮水,最前的玄鐵旗上“英”字已清晰可見,“至少三千騎...全是重甲。”
李墨涵靠在旁邊的巖石上,天空突然飛來一箭,正中她的右肩,月白衫角浸了大片血。她摸出腰間軟劍,“我還能戰。”聲音輕得像嘆氣,可握劍的手青筋暴起。
李汐染單膝跪地,左腿已被一支羽劍貫穿,血流不止。她的銀槍斜插在腳邊,槍桿纏著的紅綢已被血浸透,卻仍用右手攥著槍尾,“穿封英雄,我能跑能跳,就是...…跑不快。”話音未落,山風卷來,她額前的碎發被吹得亂飛,倒像是在笑。
穿封狂抬頭望了眼天色。濃霧正散,陽光穿透云層,將鐵騎兵的甲葉照得發亮——那是英布的“玄甲騎”,每匹戰馬都披著連環甲,騎士戴著重盔,只露雙眼,馬頸掛著青銅鈴,整隊移動時像座會喘氣的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