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在大海上四處奔波執行任務的這一生,踏足過這么多地方,此刻他最懷念的竟然是在太陽底下鋸木頭的那段日子。
在食堂和同事們吃過早餐,帶上工具去看船,或是在船場做著一名木匠的工作。
偶爾也會有一些不長眼的家伙想賴賬鬧事,船匠們會一擁而上將對方胖揍一頓,然后在市民們崇拜的目光下,拎小雞似的將那些鬧事者丟出造船廠。
他也會經常收獲到市民們的歡呼,以‘山風’之名穿梭在街道高樓之間,感受海風吹拂過的清涼。
就只是一個這樣普通而平凡的清晨而已。
這樣的畫面總會在睡夢中出現,然后在醒來時消散一空,留下充斥臥室的遺憾余韻。
卡庫又沉默了一陣,終于邁步向著島內走去,輕聲說著:
“我應該會回七水之都吧......”
“我應該說果然是這樣嗎。”
布魯諾依舊不茍言笑,私底下,他也總是這樣臉上沒什么表情,看起來像個沉默寡言的成熟男人。
只有在酒館里工作的時候,每天晚上他都會接待不少造船廠的工匠,用憨笑的表情聽他們聊天。
越是荒誕滑稽的話題大家聊得越是有興致,在熱鬧的大笑聲中豪邁喝酒,布魯諾覺得自己做很完美,沒有人能看出來他的笑容是偽裝出來的,他也同樣不覺得。
一直到深夜閉館,他開始收拾清理客人們留下的狼藉桌面,看著醉醺醺的他們勾肩搭背互相攙扶著,搖搖晃晃走在月光下的街道。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街道旁臭水溝里的老鼠,就像現在的他們一樣,走到哪里都會招人厭惡。
如今已經物是人非了......
布魯諾眼底深處黯然無光,
“其實,我們已經沒辦法真正回到那個七水之都了吧。”
“嗯,那也沒關系。”
卡庫語氣平淡,只是一步一步地朝前面走著,就好像這樣能更堅定一下自己的決心。
“還沒對他們說過一句道歉的話,隨便怎么處置我都好,至少要再見上一面才行......”
“我已經沒有其他想去的地方了。”
“真拿你沒辦法。”
布魯諾搖了搖頭,嘆道:“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吧。”
......
島上一如既往地充斥喧囂和熱鬧,特別是在看到了今天剛發的報紙之后,每一個酒館都在高聲談論著草帽一伙的事跡。
海賊們對于不久前才剛入侵過島上的這一伙人并沒有什么恨意,弱肉強食,這座島上的規矩一向如此。
他們只會覺得蒂奇太差勁了,或者感嘆草帽一伙太強了,然后變成其中某個強者的吹捧者。
比如路飛、萊納,或是索隆、山治,海賊們會對他們夸夸其談,顯得好像下次再見時能和誰稱兄道弟一樣。
“頂上戰爭后新人們紛紛冒出頭,一個接著一個出來爭奪海上皇帝的頭銜,結果現在又回到了四皇盤踞的形勢。”
“話是這么說,不過跟當年可完全不一樣,現在的四皇都是這兩年才出頭的新人。”
“是啊,也就只剩紅發一個老牌強者了,不會很快也要被拉下馬了吧。”
“哈哈哈哈!”
酒館里暴起一陣大笑聲,卡庫推開門,發現并沒有任何人將視線移向他們,便隨意朝角落里的桌子走去。
海賊們非常熱衷于海上的任何新鮮事,而比這些還要更熱衷的,還有另外一個話題。
那必然是各種花式對比強者們的實力。
“不一樣不一樣,白胡子他們畢竟都老了,紅發那家伙現在可正值年壯,戰斗力絕對是屬于四皇巔峰。”
“你少來,凱多不算老吧,還不是敗給黑蛇萊納,要我說啊,還是新四皇更有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