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陳舟而言,在島上捕殺野山羊海鳥等獵物,這把手弩肯定比火繩槍更有用。
況且作為一個從小就愛舞刀弄棒的男人,一個機械制造及其自動化畢業的男人,陳舟更是無法拒絕擁有這樣一把融合了機械美感和實用性的致命殺器。
要不是擔心在船上射箭容易射進海里,他都恨不得隨身帶著這把弩,把那些盤旋在天上的海鳥射下來。
畢竟在現代社會根本就沒有體驗冷兵器狩獵的機會,頂多去射擊俱樂部打打不會流血的靶子過過干癮。
像個孩子一樣在腦海中勾勒出假想敵,陳舟利用上弦器拉開弦,端著十字弩作勢瞄準,空放了一發。
弓弦猛地彈開,發出連綿的嗡鳴聲,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震得陳舟差點沒握住弩臂。
據此,他判斷這把弩的拉力至少也有200磅。
這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數字,哪怕17世紀的冶煉鋼蓄能率遠不如筋角復合材料或紫衫木,但只要磅數夠大,拉開的弓弦同樣可以賦予弩箭極強的殺傷力,射穿一些中等體型食草動物最堅實的頭骨根本不在話下。
把玩了一會兒十字弩,陳舟最終還是戀戀不舍地將它放下了,沒有再次拉開弓弦——頻繁空放產生的作用力都將作用在弓身上,對結構強度不利。
以后有的是機會展露十字弩的鋒芒,眼下正事要緊。
折返回魯濱遜的房間,陳舟將四個空木箱子搬到門口擺成一排,準備分別用來放置衣物、被褥和工具。
搬運木箱的間隙,他順手摘下了掛在窗邊的提燈。
鐵制結構遠洋船大規模取代木質帆船是兩百多年后的事,這個時代的販奴船處處都是可燃物。
暫且不提純木質龍骨和薄木板拼接成的墻壁,單是柏油和瀝青混用的黏合劑就足夠讓整艘船化為灰燼,因此船上對任何明火都有嚴格的防范條例。
點火者的身份、點火的時間、地點均有限制,而且海況惡劣時嚴禁用火,哪怕當時途經寒冷海域,哪怕水手吃不到熱乎的食物,因寒冷和饑餓而死,船長也不會網開一面解除這些條例。
在這些要求的限制下,船上的提燈也做成了特殊的樣式。
金屬的外框呈現球狀,四周嵌套著可推動的玻璃,能將整個提燈完全封閉起來,最中心的碗形凹槽內插著一根蠟燭。
蠟燭已經用掉了一半,色澤同現代常見的無煙蠟燭有區別,表面為溫潤的乳黃色,而不是白色。
陳舟不知道,這根平平無奇的蠟燭使用的原料是蜂蠟而非動物油脂或是石蠟。
在17世紀,這樣的蠟燭一般用于王室、貴族或修道院。若不是魯濱遜的種植園主朋友時常送他一些歐洲的稀罕物,這個提燈可落不到陳舟手里。
但是大量使用玻璃裝飾,美觀的同時也使整個提燈變得更加脆弱易碎,為了保護它不在搬運過程中受損,陳舟特地搬來船醫的被褥填充了木箱,將提燈包裹在其中。
這件金屬與玻璃共同制成的工藝品令陳舟想起了船中部壁櫥里擺放的黃銅沙漏。
擔心自己待會忙起來忘記沙漏,確定提燈被妥善保護起來后,他快步離開了魯濱遜的房間,準備先把沙漏拿過來,順便測試一下細沙完全從一端流到另一端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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