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能量的攝入,肌肉纖維逐漸痊愈,并讓陳舟適應了越來越高的勞動強度,增長了他的力量和耐力。
初次拿起時分外墜手的火繩槍此時已不再是沉重的負擔。
步伐矯健,踏著林地中的積水。
遠遠地,陳舟看到了來福。
它守在一棵樹下,圓睜雙目,抬著腦袋,正朝著樹冠吠叫。
靠近些,陳舟發現來福的耳朵上有一道傷口,撕破了皮毛,幾乎穿透了整個耳垂,此刻正淌著血,伴著來福頭部頻繁的晃動,染紅了它的前肩。
“媽的!”
見來福受傷,一股怒火頓時沖上陳舟心頭。
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作為整座島嶼唯一的人類,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寵物受到傷害。
手忙腳亂地掏出火鐮和引藥瓶,他準備先點燃火繩,再一點點往火藥池里倒引藥。
繁瑣的點火步驟不僅沒有消解怒氣使他冷靜,反而讓他愈加暴躁,恨不得立即將手中的火繩槍變成火箭炮,狠狠地轟爆樹上的生物——不管它是什么。
噌!
噌!
數次敲動火鐮,好不容易點著了火繩,還沒等到瞄準并扣動扳機,林中忽地穿過一陣風,把火藥池里的引藥吹飛了,更使陳舟氣不打一處來。
“這他媽這是什么大糞槍!”
首次在實戰中應用火繩槍,陳舟才發現它真是治療低血壓的神器。
得虧他第一次戰斗遇到的是這種躲在樹上縮頭縮腦的弱敵,要是打土著時把性命寄托在火繩槍上,這會兒可能都被穿在棍子上烤熟了。
努力保持著耐心,穩定雙手,陳舟一邊擰開引藥瓶一邊行走至樹的正下方,想提前找到罪魁禍首的準確位置,再狠狠地給它來一槍。
視線穿過被雨水洗凈的枝葉,在接近樹梢的位置,陳舟看到了一個“老熟人”。
它披著一身濕淋淋的灰褐色毛發,雙目微綠,瞳孔縮成一條豎線。
因被淋濕,它的體型略有縮小,四爪緊摳住樹干,尾巴膨脹成一根短棒,正高聲嚎叫著。
“這不是登島第二天早晨嚇我一跳的那只野貓嗎?”
陳舟對那只捕鳥野貓記憶猶新,側頭看了看來福。
它的耳朵仍在滴血,見到主人,收斂起兇惡的嘴臉,可憐兮兮地搖著尾巴,喉嚨中擠出幾聲嗚咽,像是在告狀。
“別怕,我給你做主。”
陳舟本就對這只野貓心存芥蒂,此刻新仇舊恨疊加在一起,更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引藥總算填充完畢,端住槍身,借助槍管前端凸起的鐵塊瞄準。
屏住呼吸,陳舟仿佛化身狙擊手,將簡陋的準心放到了野貓的頭上。
扣動扳機——
砰!
一聲巨響,驚起飛鳥無數。
熾熱的鉛彈迸出槍管,擊碎沿途所有枝葉,打中了野貓的尾巴根。
硝煙彌漫,陳舟的耳膜像是被兩柄大錘敲中,嗡嗡轟鳴著。
嗷嗚
野貓的屁股被擦過的鉛彈灼傷,仿佛著了火,強烈的刺痛感瞬間從身末直沖天靈蓋。
下半截尾巴被釘在了樹上,可怕的槍聲使野貓既驚又痛,瘋了似的又往上躥了一米多,抓著隨風搖擺的樹杈,不顧樹下還在等待的一人一狗,縱身向一旁的樹梢跳去。
如果尾巴尚在,幫助它在空中保持平衡,它或許有機會完成這個高難度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