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植物知識有限,島嶼上陌生的花果植物有很多。
摸不準哪種果實有毒沒毒,就拿去喂老鼠,再慢慢觀察反應,記錄癥狀。
只要有耐心,遲早能知道這個島上都有什么能吃、什么好吃。
構思著“鼠鼠品檢員”計劃,陳舟的手也沒閑著。
野貓的心肝肺直接被掏了出去,扔給了在一旁等待許久的來福。
使用匕首將野貓的四條腿卸掉,然后割開肋骨和脊椎連接處,把這些肉少骨頭多的部位獎勵給來福,陳舟拎著好不容易分解出來的四條腿回到了營地。
點燃篝火,燒水下鍋。
簡單地焯了一遍貓肉,灑了些鹽,倒了幾兩朗姆酒去腥,陳舟忐忑地看著咕嚕咕嚕響的大鐵壺。
沒有蔥姜蒜,也沒有花椒大料,甚至連辣椒都沒有,如此原始的吃法,他真不敢想象煮貓肉的味道將是多么糟糕。
等待肉煮爛的間隙,他找了兩根筆直的樹枝,剝掉樹皮,削方尾部,削圓頭部,做了雙簡單的筷子。
不時掀開蓋戳戳貓肉熟沒熟,陳舟提前取出了干巴巴的白面包,準備隨時替換即將出現的“黑暗料理”。
鮮肉在沸水中翻涌,壺中幾乎沒有浮油,卻冒出了淡淡的肉香。
吸了口氣。
并沒有嗅到傳說中的酸臭味,陳舟不由對貓肉發酸的說法產生了懷疑。
水已經沸騰很久了,擔心不能完全消滅細菌和寄生蟲,他特意多燉了一會兒,直到貓肉從腿骨上自然脫落,這才掏出碗筷開飯。
烹飪的香味引來了小灰貓,它繞著篝火走了兩圈,稍微咧開嘴仔細嗅了嗅這特別的味道,不由面露嫌棄,扭頭走回了帳篷。
“煮熟了你都能聞出來是同類?”
端著碗,凝視灰白色的貓肉,陳舟不禁領悟到了色香味中“色”的重要性。
即使氣味并不難聞,光是看著這白森森仿佛水煮雞胸肉的顏色,食欲也能下降一多半。
試著嘗了一口。
味道很寡淡,口感很奇特。
可能是燉得久了,貓肉的纖維顯得異常細膩,其中既沒有酸味,也沒有臭味,但也不香,帶有些許腥氣。
鹽分似乎并沒有完全滲透進肉內,只在表層有淡淡的咸味,越咀嚼越覺得難以下咽,只能生吞下去,和常吃的豬牛羊完全沒法比。
如果在現代,這樣的白煮肉陳舟吃兩口就會毫不猶豫地給商家一個差評。
但在這里,哪怕再不滿意,他也吃掉了所有肉,甚至還喝了兩碗湯。
已經很久沒有攝入優質蛋白質了,陳舟很清楚身體在渴望什么。
剝皮燒火烹煮,這頓飯前前后后吃了好幾個小時,
收拾好廚具,看著晴朗的天空,陳舟不想繼續待在營地中休息。
于是招呼來福,背起火繩槍,拿出十字弩,準備出去逛逛,尋找一個合適的位置建造庇護所。
縮在帳篷里躲雨時,他早對庇護所的位置有了大致的構想。
首先,庇護所必須位于高處,就算不在山峰,也要在山腰。
高處視野開闊,便于登高遠眺,第一時間掌握島嶼周圍海面的異常情況,無論是土著還是往來商船,都得看得到。
尤其是土著,他們對其余人種的態度是趕盡殺絕,毫無憐憫之心。
住在地勢低處的密林中確實隱蔽,但樹木既是自己的屏障也是土著的保護傘,一旦被他們發現庇護所位置,神不知鬼不覺地摸過來,極有可能被生吞活剝。
與被動防守相比,陳舟更愿意將主動權握在自己手里。
高處空曠,沒有遮擋子彈的障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