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個人覺得,讓你一次性付清所有食宿費未免太強狗所難。
所以我這次只收你四枚鳥蛋,剩下的留著以后慢慢還。
你看怎么樣?”
擺出一副保險銷售員的姿態,陳舟捏住了來福松弛的嘴皮子,往左右拽了拽,直到來福無法忍受這種捉弄,轉過頭去,他才繼續說道。
“哦?
你不說話,不說話就是默許了哦!
那這六個鳥蛋可全都歸我了,待會不許耍賴要吃的昂!”
嗚~嗷
哼唧一聲,來福不理解主人在說什么,只能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情緒。
“說話?
說話那就是同意了!
我愛死你了來福。”
一把摟住狗頭,陳舟猛地親了一口來福的腦門,將它摁倒在地狠狠揉亂了胸脯毛,這才起身用厚帆布墊著手拿下銀碗。
早在旁邊準備了涼開水,只等鳥蛋煮熟。
倒掉碗內沸水,把鳥蛋放到涼水碗里冷卻。
還沒等蛋完全涼透,陳舟就迫不及待地取出了一個蛋,捏在手指間,將它剝開。
鳥蛋內部與雞蛋相仿,殼和蛋清之間隔著一層堅韌的薄膜。
陳舟隱約記得他在生物課上學過這層膜叫什么。
但時間太久,那些用不上的知識已經被深埋在記憶的深處,完全想不起來了。
被剝開的鳥蛋散發著一股難以形容的香味兒,內部的蛋清光滑嫩白,富有彈性。
輕輕咬一口就能看到橘黃色蛋黃,那種略帶一點脆,又異常綿密的口感著實令人沉醉。
當然,也使貓狗垂涎。
跑到洞口嬉戲的小灰灰喵喵叫著顛顛往回跑。
來福近水樓臺先得月,已經端坐在地上,伸出前爪不斷嘗試和陳舟握手。
平時喂食前,陳舟常常發出讓來福握手的指令。
日積月累,它就認為這是一種獲取食物必備的儀式,而且大多數情況下,這個儀式都能奏效。
但是這次,主人并沒有理睬它,而是迅速吃掉了剩下半個鳥蛋,又剝開了一個新蛋。
此時小灰灰也來到了陳舟身旁,翹著尾巴用腦袋和身體摩擦他的褲腿,繞著他打轉,看樣子也餓了。
“不行,都說好了這次都歸我。
你剛剛不是已經同意了嗎?”
撥開來福按住自己大腿的大爪子,陳舟又揪住小灰灰的后脖頸把它拎到了一旁。
“人家來福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在家里呼呼睡大覺,也想吃?
不行不行……”
可能因為太久沒吃過煮蛋了,陳舟只覺這簡單的白水煮蛋比他曾經吃過的任何酒店飯菜都香。
小小的一個鳥蛋根本填補不了他旺盛的食欲,像嗑瓜子一樣,吃掉一個還想吃下一個。
迅速剝掉蛋殼,又是兩口下肚。
看著剩余四個泡在水中的鳥蛋,他很想像剛才跟來福說的一般,獨吞這些鳥蛋。
但看著來福渴望的眼神,他又產生了一股負罪感。
畢竟鳥巢是來福發現的,如果沒有它,這頓煮鳥蛋誰都吃不到。
況且,跟來福這個“小啞巴”談條件,不管怎樣強詞奪理,他都做不到問心無愧。
內心正在掙扎,來福突然往前探了探頭,將下巴放到了陳舟的大腿上,抬起眉毛,目光向上,可憐巴巴地注視著主人的臉。
陳舟哪受得了這種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