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經巡查一圈。
默默記著數,陳舟發現情況不容樂觀。
漏雨的窩棚竟然占據了總數的三分之一。
這些窩棚中不乏裝有鐵器、裝有布料和裝有家具的。
剛剛遇上一場小雨它們就漏水了,真要面臨持續兩個月的降雨,非得被澆散架不可。
這還是昨天特意修補加固后的表現,陳舟真不敢想如果沒有昨天的修補,漏水的窩棚又會有多少。
“要么重新建造一批窩棚,再拖延兩個月。
要么立即開始搬運,哪怕下雨,也不能輕易停止工作。
不然我辛辛苦苦搬上來的物資可就都白瞎了。”
拽下一塊濕透的帆布,將新帆布蓋在窩棚上,再往新帆布上壓幾層樹枝。
修補窩棚的過程中,陳舟甚至有點后悔為什么要搬上來這么多東西。
要是和魯濱遜一樣,只拿走食物和一部分衣物武器,他就不會產生這個煩惱了。
像那些帶有雕花的衣柜、置物架、書架和長航海桌等家具,雖然精美昂貴,但自從搬進窩棚里就沒挪過地方。
它們又大又沉,將它們搬到半坡上時就已經給陳舟留下了心理陰影。
往山上搬運需要花費的力氣更多,道路崎嶇,沒有推車,手挑肩扛,一天也就能倒騰兩件大家具上去。
可要說把它們劈碎了燒火或是任由它們被雨水泡爛——對不起,華夏兒女沒有這種糟踐好東西的習慣。
……
飯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辦。
面對搬運物資上山這個艱巨的任務,陳舟制造手推車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
當然,在“輮以為輪”之前,他還是要使用自己健壯的身軀,扛起兩個大木箱回到窯洞。
稍微休息片刻,陳舟看了看天色,依舊陰云密布,一副將下未下的模樣。
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下雨,他帶上斧頭,前往森林挑選合適的木材輮車輪。
自登島以來,砍伐過的樹木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其中九成都是陳舟叫不出名字的樹,他只能給這些樹瞎起代號。
像菠蘿樹、浮木這都屬于比較杰出,且較為正常的樹名。
砍樹后發現樹干上趴著一只青蛙,就叫青蛙樹;砍樹時正值黃昏,就叫黃昏樹;砍樹時來福叫了一聲,就叫汪汪樹……
若是現代植物學家看到陳舟起的這些奇葩名字,非得氣的吐血三升。
單從這些樹名上,除了他沒有任何人能判斷木質的區別和樹木的特點。
陳舟卻靠著這種獨特的命名風格牢固地記住了大多數樹木的外形。
他現在要去找的那種樹名為“假楊樹”,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那棵樹的外表與楊樹毫無相似之處,砍斷后木質卻和楊樹差不多,白白凈凈,纖維長韌性強但不夠細密,屬于那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類型。
跟菠蘿樹鐵樹或是檀木比較,它的木質松散,跟浮木比,又顯得過于緊實。
陳舟打算先截取一段假楊木,然后將其劈砍成木條,試著用火烤制,或是燒開一壺水用蒸汽慢慢熱熏,看看能不能彎折。
若是可以掰出曲線,他就找個木桶或是直接用大鐵罐子限制木條的形狀,把它掰成圓形。
只要有了圓形的輪圈,手推車的問題就算解決了一大半。
在輪圈上打孔,往中間插輻條,裝車軸,這些都不算難事,只是繁瑣細致些,陳舟有自信完成。
當然,理想中的完美成果通常只會在夢中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