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它眼中,馴服來福這種龐然大物,經常自己外出捕獵,帶著滿滿一桶魚回家的陳舟顯然是一只極有能力的大貓。
雖然這只大貓沒有毛也沒有尾巴,甚至不會喵喵叫,卻也很受提子的尊敬。
而小灰灰,整天就在家里趴著,不是睡覺就是在吃飯的路上。
確立自己的家庭地位后,提子開始履行長輩的職責,有時給小灰灰帶只老鼠回來,有時給它帶只小鳥。
見小灰灰對這些獵物不感興趣,只吃小魚干后,提子又往洞里叼半死不活的獵物。
最離譜的一次,它半夜叼回來一只被咬掉一條腿的青蛙。
這青蛙落到地上后慌忙跳走。
小灰灰對此不屑一顧,依然在床上呼呼大睡,不想青蛙的叫聲喚醒了來福。
來福曾經被蛙群調戲過,骨子里寫滿了對青蛙的仇恨,聽到青蛙叫后,不管是白天黑夜,直接開始了追殺。
于是熟睡中的陳舟就聽見了整個窯洞到處都是叮呤咣啷的聲音,途中還伴隨著犬吠貓叫蛙鳴。
迷迷糊糊,他以為洞里進了什么猛獸,匆忙爬起來點燈,拎起長柄斧,跟著來福在洞里來回轉了五六圈才找到那只躲在儲藏室木架下的小青蛙。
窯洞內較為干燥,那只小青蛙皮膚濕潤,躲避來福追殺時沾了一身黃色砂土,仿佛穿了迷彩服,要不是它躲藏起來后忍不住發出一聲蛙鳴,尋到天亮陳舟可能都發現不了它。
經歷了極“熱鬧”的一晚,陳舟算是怕了提子,但他卻無法阻止提子給小灰灰帶戰利品。
那可是大姐對小弟的關愛,也對窯洞附近的老鼠和鳥類造成了打擊,怎么看都是正經事。
猛將有如此表現,作為主人的他,總不可能把提子拴起來關禁閉,那不是打擊人家積極性嗎?
無奈,只能暫時給小灰灰拼了兩個大木箱,將它關在了里面,和提子隔離,希望此舉能降低提子投喂小灰灰的頻率,還窯洞一個清凈。
……
提到莊稼地,就不得不說“稻草人”和那一排兔皮旗幟。
陳舟一直覺得那是他家門口一道別致的風景線,既能嚇唬鳥,又具備裝飾作用,性價比極高。
不想經過一個雨季的摧殘,稻草人根部腐爛,兔皮旗幟脫了毛,紛紛倒下了。
靚麗的風景線自此成為歷史。
陳舟又用爛干凈的老山羊頭骨和肋骨拼成了一個新稻草人。
新稻草人身高與他相仿,算上羊角一米八四左右。
它用插進土壤的木架做支撐,身上披著用藤條編成的破爛盔甲——這是陳舟的最新研究成果,水泡后剝下的藤皮柔韌性很不錯,比純藤條更適合編織。
“羊頭人”背后系著用沒毛兔皮拼成的披風,頂著一顆白森森的山羊腦袋,空洞洞的眼窩朝向前方,腿部綁著兩圈肋骨,看上去比之前的稻草人更加邪惡,也更具威懾力。
制成后,陳舟滿意地繞著羊頭人走了好幾圈,覺得這個家伙對鳥類的驅散作用應該比初代稻草人強好幾倍,對人的恐嚇性同樣如此。
要是有土著在林中迷路,偶然闖到田地前看見這么個東西,非得被嚇個半死。
……
時間飛逝,眨眼間到了3月27日。
上午下著大雨,陳舟的蓑衣還差最后一點收尾工作未完成,還不能頂著這種雨外出。
吃過飯,他縮在窯洞里,點起油燈,滿臉不情愿地穿針引線,縫著皮蓑衣的下擺。
其實很早以前,他就已經在后悔為什么當初要把針腳縫的那么密了。
可工作已經進行到這里,為了讓這件稀有的海豹皮蓑衣更耐用,也為了有始有終,他還是硬著頭皮一點點縫完了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