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煙草、疑似野生辣椒和疑似山芹的植株栽在土壤更加肥沃的陽光房中,表現各不相同。
葡萄和煙草顯然更適應這種高溫無風的半密封環境,尤其是葡萄藤,長勢喜人。
辣椒的狀態中規中矩,既不像葡萄和煙草適應的那么快,也沒有枯萎。
山芹最糟糕,個別植株產生了打蔫兒,爛根的現象,活著的幾棵也病懨懨的,像短命鬼。
陳舟試著控制山芹的澆水量,或是更換土壤,都沒起到作用。
估計用不了幾天,這些山芹就要全軍覆沒了。
捫心自問,他覺得自己對這些野生植株的觀察照顧已經足夠細致,只是缺乏一些對植物的了解。
想著下次再去河谷平原,應當仔細研究一下山芹生長的地方需要什么土質,降水大概能有多少,避免類似的情況再發生,他便不再嘗試拯救剩下的幾棵山芹了——
水土不服如此嚴重,找不出病因,再挪動,死的可能更快。
每天早晚總要前往木屋,雷打不動。
陳舟的其余時間大多消耗在海邊。
食鹽告急,他的另一部分精力主要用于挖鹽池、挖渠。
頂著烈日,他在沙灘上挖出了一個長4米,寬3米的長方形凹坑,緊挨著這個凹坑,還有另一個縮水一圈的結晶池。
兩個凹坑中,較大的是蒸發池,引入海水后經過暴曬,能蒸騰其中大部分水份。
此后,再將曬好的水倒入結晶池繼續暴曬,便會得到食鹽的飽和溶液,并慢慢析出食鹽晶體,剩余的液體便是“苦鹵”。
起初,陳舟天真的以為只要選好位置,避免潮水干擾,挖好兩個坑,引入海水即可。
真挖好坑后他發現,海水晾鹽遠不像他想象的那樣簡單。
第一個問題是海水會往沙子里滲,必須要把水渠內部、蒸發池和結晶池表面都做好防水。
為了實現這個功能,他搬來了剩下的水泥,又動用了一批石磚木板,前后用了九天,制成了不會滲水的渠道、蒸發池和結晶池。
隨后,他又發現不給渠加上開關系統,漲潮時海水就會漫過水渠中簡單的石磚封堵,涌入蒸發池。
已經晾曬一段時間的海水便會因此遭到破壞。
對此,陳舟的解決方法是在水渠外圍挖掘地基,打下了一圈半圓形的防潮墻,同時設置了一道人工水閘,徹底阻斷了海水的侵擾。
處理好這兩個問題后,這個簡陋的晾鹽場才得以順利運作。
竣工之日,站在海濱樹林,遠遠望著沙灘上醒目的晾鹽場,陳舟突然反應過來——這玩意這么顯眼,不會引起食人土著的注意吧……
看看另一側體積同樣不小的切割場,他搖了搖頭,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選擇。
諱病忌醫不可取。
況且水泥已經消耗干凈,就算他想在隱蔽的地方再建一個晾鹽場,也沒有合適的材料了。
天然材料白泥不具備水泥那樣強的防水性和耐腐蝕性,泡在海水中用不了幾天就會崩解,產生大量雜質污染食鹽溶液。
……
新農作物和晾鹽場算是兩件值得一提的大工程,但并不是陳舟生活的全部。
風暴早已過去,地震也已安穩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