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再不走,我們都要死在這!”
情緒激動,維爾納幾乎是嘶吼出了這段話。
可惜他因瞧不起土著,與土著接觸近百日,連一句土著的語言都未學會,平時交流基本全靠吼和打。
這一番發狂的語句喊出來,非但沒能喚起被嚇破膽的土著,反而引起了星期日的注意。
……
這名少年的身高已經接近1.75m,比同時代的土著高出大半頭,即使與維爾納遙相對立也隱隱高出些許。
因從事繁重的體力活,加上正在成長期,吸收營養能力強,他的臉頰上并無多少肉,只留挺拔的鼻梁和略顯狹長,鷹一般的眼睛。
冷冷注視著大吼大叫的棕發人,見他拄著木棍,顯然已經受了傷,星期日默不作聲地拍了拍星期六的肩膀,示意他冷靜。
隨后,他丟下手中的繩索,輕握手中寒光凜凜的鐵片刀,挽了個刀花。
他非但沒有退后,反而向前一步,站到了所有土著正前方,幾乎緊挨著癱倒在地的另外兩個“刺頭兒”。
注意力一半放在棕發人身上,另一半則放在伏倒一地的土著們身上。
星期日的目光愈發冷漠。
他在等待,等待第二個敢于反抗的人出現——
未能果斷殺掉第一個反抗者,反而讓“天神”出手,在他看來,這是一種恥辱。
部落的戰士永遠不會忘記沖突中的血腥,也不會忘記手中沾染過的人命。
在“神”的注視下,他可以溫順如羔羊。
但若有觸怒“神”威嚴的人,他手中的刀也不會留情。
這一次,星期日期待一個更優異的表現。
……
“你們都聾了嗎?
看看我是誰?
是誰帶你們登島的?是誰帶你們打勝仗?是誰換了你們的破木頭刀?
不想死的話,趕緊起來去推你們的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深知拖得越久自己就越有可能死,見土著們依舊無動于衷,維爾納火冒三丈。
他只恨自己未隨身攜帶鞭子,不然非得狠狠地抽這群“野猴子”幾鞭,告訴他們不聽話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
去而復返的維爾納在諸多土著中積威已久。
平日里他對這群人非打即罵,偏偏土著就吃這一套。
他們崇拜暴力與強者,挨了打后固然有人心中憤懣不滿,卻也有因此對維爾納心生敬仰,期翼屈服于他手下的。
槍聲和死去的土著嚇倒了一群人,但維爾納毫不畏懼的姿態和西班牙掠奪者長久以來宛若天神的表現又激發了一些人的勇氣。
就像星期六和星期日以陳舟為倚仗,并從他那里汲取自信。
一些土著見了維爾納,那根被打斷的脊梁骨瞬間長了出來,又有了反抗的力量。
……
很快,一名同樣持刀的土著擺脫了倒地狀態,用鄙夷的目光掃了同族眾人一眼,果斷站了起來。
這土著起身快,星期日的動作更快——
宛若一頭蓄勢待發的花豹,他一個箭步邁上前去,一把就薅住了這土著蓬亂骯臟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