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的過程不算漫長。
當土著捂著眼睛,精神恍惚地回到木板上時,其他土著都轉過頭,看著他,露出了關切的目光。
他們都想知道這個人遭受了怎樣的折磨,承受了何種痛苦,又是怎么活著回來的。
但星期日正盯著他們,可怕的壓迫感致使無人敢于開口詢問。
“下一個。”
示意腳步不穩的土著回到他自己的位置,星期日點出了第二人。
這名土著緊張地瞥了剛回來的同伴一眼,想著既然他活著回來了,自己應該也不會有事。
但他的臉龐上依舊難掩恐懼,卻又不能忤逆星期日這個“暴君”,只能老老實實地跟著星期六前往窯洞。
……
對土著們而言,等待每一個同伴歸來的過程都度秒如年。
審訊室內,星期六重復著問題。
燈光依舊耀眼,椅子上的人也是同樣的驚懼不安。
……
陳舟手中的筆記本上,字跡逐行增多。
他整理著土著們的回答,摘除其中夸張失真,涉及到土著們“神”與無所不能“祭司”和首領的部份,終于得出了一份完整的答案——
審訊的內容主要圍繞三個方面展開。
一、土著們登島的原因以及為什么在山峰西南方向登島,而不是他們常去的東北角。
二、土著部落與西班牙人有什么關系,上次祭祀失蹤了二十多名戰士,部落為什么還能騰出人手登島。
三、西班牙人為何在這附近徘徊,他們為什么與土著沾上關系,以及他們有多少人手,多少艘大船,使用怎樣的武器。
……
面對這三方面的問題,土著基本只能完整回答第一項,含糊回答第二項。
對于第三項,他們通常一無所知,或者胡編亂造。
不過這些土著中,倒有個“老熟人”——身上畫著白條紋的戰士,摸船被嚇退的“領頭者”。
他曾是部落首領的親信,因為身材高大,作戰勇猛,數次獲得過首領的嘉獎。
作為整個部落最能拿得出手的戰士之一,他與西班牙人有過幾次接觸,還進入過西班牙人在群島上建立的營地,語言表達能力也較為出色。
第三方面的問題,就屬他回答的最詳細,可信度也最高。
若沒有他提供的“情報”,陳舟恐怕就只能榨取那個棕發佬的價值了。
不過相對而言,西班牙人終歸是沒有這些土著憨厚老實的,即使棕發佬說的話句句屬實,陳舟恐怕也要在他的“供詞”后畫一個問號。
……
事情的起因其實很簡單。
正如陳舟所料,這些土著就是為了搜尋之前失蹤的二十多名戰士和祭司而來的。
其中最為重要的便是老祭司。
作為與神溝通的喉舌,新祭司向來由老祭司獨立培養,教導他怎樣與神交流,怎樣舉辦正確的獻祭儀式,怎樣用舞蹈和歌曲取悅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