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日進入窯洞,在黑暗的房間中突然出現,照得人睜不開眼的新太陽,不也是神跡嗎?
既然新首領能憑空制造出一個太陽,那搞出兩頭巨獸也就不算什么稀奇事兒了。
總算達成一方面的共識,土著們的話題又逐漸轉移到食物和昨晚住過的新房子上面。
談到這件事,住在山上的兩名土著總算出了次風頭。
往日他們總是聽同伴炫耀,跟著首領干活又吃到了什么美味,見到了什么新奇的做飯方式,乃至學到了什么干活方法,聽懂了幾個新詞匯。
兩人雖然表面都表達著對同伴的羨慕之情,心中難免有些嫉妒,不甘與落寞。
今天輪到自己,他們終于揚眉吐氣。
……
但不巧,他們雖然有故事,卻沒趕上好時機。
較為健談的那名土著剛講到自己怎樣來到山上的木屋,看到用水晶裝飾的墻面還有茂盛的藤蔓,美觀的房子,還未來得及細說屋內是怎樣寬敞怎樣擋風怎樣溫暖,穿戴完畢的星期日便從小屋走了出來。
土著們就好像自習課嘰嘰喳喳的學生,突然看見班主任那張滿是褶子的老臉出現在后門窗戶,頓時緊閉了嘴,全都一言不發了。
……
經過不知多少次認真洗滌,星期日身上的水手服已經掉了色,有些泛白。
身高的增長和日益增加的肌肉量使他將這件原本寬松的衣服撐得緊緊繃起,反而更好地凸顯了身材,使他看起來神采飛揚,充滿了年輕人的銳氣。
腰間挎著被擦拭得干干凈凈的長刀,背上背著一把改進版燧發槍。
心中默念著陳舟教過的“站如松,坐如鐘”,星期日矯健地邁出幾步,直挺挺地戳在土著隊列旁。
別看他就比土著早來到島上七個多月,在精神風貌這方面,卻是遠遠勝過土著。
……
最為嚴厲的管理者都不出聲,土著們自然噤若寒蟬,不僅閉上了嘴,就連身板都下意識地挺直,不說跟星期日一般站姿標準,卻也不像剛才那樣散漫了。
仿佛一根根木頭樁子,在小屋前杵了一會兒,同樣穿戴整齊的星期六也加入了隊列。
二人身子雖不動,雙眼卻齊齊望向窯洞遠門,引得土著們也將視線聚集到那里,好奇地觀望管理者期待著什么。
……
眾人的衣服各式各樣,雖然清洗干凈,穿戴起來卻不算繁瑣。
就是最講究儀表的星期日,都沒用多長時間就穿好了衣物。
跟他們相比,陳舟可就遭罪了。
沉重的鐵浮屠一件件穿在身上,他的身體也伴著鐵浮屠上身逐漸承受壓力,變得遲緩。
有時候,陳舟真懷疑自己腦子里是不是缺根筋。
怎么當初只想著帥氣,想著好看,就把鐵浮屠當成祭祀的專用服飾了呢?
就是當初叱咤風云的大金,舉辦祭祀的時候恐怕也沒有盡數披重甲吧……
而且金人畢竟位于北寒帶與北溫帶之間,就算是最炎熱的夏季,氣溫也達不到島上這種程度。
還沒戴上頭盔,陳舟就預先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沉悶感與窒息感。
嘆了口氣,他只能安慰自己——
舒不舒服只是一時,帥不帥可是一輩子的事。
……
天早已大亮,即使窯洞位于背陰處,明媚的陽光依舊能清晰地照亮坡上的一切。
在土著們的注視下,窯洞的大門終于被拉開。
昨晚才梳過毛發,洗干凈項圈的來福先一步出現在眾人視線內。
隨著年紀增長,性格本就穩重的它變得越來越懶散。
近幾個月陳舟忙于各種事物,幾乎騰不出時間陪來福玩耍,來福大多數時候都趴在院內,一躺就是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