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陡然記起,被俘虜的那日,同伴就是在這可怕的巨響后倒下的。
今日,這能奪去人性命,將人頭掀開的無形怪物又將吞噬誰?
……
靠著多日相處形成的些微信任,土著們總算克制住自己逃跑的欲望,在三聲槍響后挪動發軟的腿繼續跟隨陳舟向前。
修建于山洞外沿的王靈官神廟很快出現在眾人眼前。
近一年未修繕維護,廟門復雜的榫卯結構上已經落了厚厚一層砂土。
泛紅的木質圓柱經受風吹日曬,原本還算光滑的表面也出現了裂縫,使神廟顯得古樸而破敗。
推開門,滯澀的門軸頓時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陽光灑入積塵的神廟地面,照亮了黑色的木質地板還有擺在其上的三個蒲團。
在神廟門口再次舉槍朝天射擊,陳舟率先步入了神廟。
一如上次祭祀,他徑直走向放置王靈官神像的長桌旁,背步槍,持長槍巍然佇立。
星期六星期日二人并肩進入神廟——
他們的每一步都踏在陳舟留于木地板的腳印上,待二人齊齊跪在蒲團磕頭,身后竟還是陳舟走進神廟那幾個腳印,一個都不多。
響頭的聲音比槍響沉悶得多。
這一次,二人抬頭時總算能看清他們一直信奉卻沒什么印象的新神是什么模樣。
只見王靈官上半身籠罩在從洞頂投下的陰影中。
光影的變化,浮動在光線中的微塵使得他更顯威嚴神武,神秘莫測。
自下而上仰望,目光掠過他腳下踏的風火輪,周身金甲,手中鋼鞭,落在他臉上。
卻見這尊神明面色赤紅,頭生三目,雙眼怒睜,微微張口,滿面虬髯宛若燃燒的烈焰,光是匆匆一瞥,便覺攝人心神。
星期六和星期日只敢抬頭看上一眼,便小心地收回了視線,起身低頭走向門外。
……
在二人之后,七名目睹二人跪拜全過程的土著有樣學樣,兩兩一組,依次走進神廟跪拜。
他們卻不像已經經歷過一次祭祀的星期六和星期日那般膽大,敢窺視神明。
實際上迷迷糊糊地跟著陳舟來到這里,直到現在為止,土著們都不知道自己跪拜的是一尊神像——
他們的部落中從未對神的長相有過明確的描述,更沒有塑像這種東西,全靠口口相傳。
跪拜磕頭的儀式并不難掌握,土著們都學著星期六和星期日,重重地將額頭磕在了木地板上,其中獨屬斑馬磕的最賣力。
若陳舟當初建設神廟使用的不是木地板而是石磚,這家伙非得把腦袋磕出血不可。
好不容易完成磕頭這一步,待土著們一個接一個走出神廟,陳舟關上大門,這場祭祀才步入尾聲。
重新裝填子彈,這一次,陳舟要連放兩發。
伴著六聲槍響,廟門上檐震落下一層砂土,硝煙味兒也愈發濃重了。
土著們剛剛平息下來的心臟又隨著槍聲加快了跳動頻率。
緊挨著星期六和星期日的斑馬甚至覺得腦袋都被震得嗡嗡作響。
在一片蜂鳴一般的響動中,他看到形如怪物的新首領拔出了那桿插在地上的奇異長矛,順著原路往他們的聚集地走去。
斑馬這才邁開腿跟上,心中產生些許明悟——這場祭祀結束了。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