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舟身上的水手服已經被雨水打濕,他一手拎油燈,一手持單筒望遠鏡,皺著眉蹬著濕滑的山體,牽著來福,直奔山頂。
……
今日雨勢之大遠遠超出他的預料,降水強度不亞于魯濱遜登島不久后那場風暴的余威,持續時長則更勝一籌。
這樣的天氣,別說是人,就是皮實的野生動物都得放棄外出狩獵的計劃,老老實實縮在窩中。
陳舟本以為放羊的土著見雨勢過大,中午就會回來,沒想到這家伙那么死心眼兒,頂著這種天氣硬是在外活動了一天。
下午土著們的木屋漏水,他幫著土著們連堵帶疏,一直工作到傍晚,都沒見放牧的土著回家。
擔心那土著的安危,陳舟終于坐不住了——
島上滿打滿算也就十個勞動力,這要是憑空折損一個,損失可太大了。
而且那畢竟是條活生生的人命。
準備了防風油燈和厚實的衣物,他帶上了所有人手和擅長追蹤氣味的來福,直奔牧場。
前往牧場的路上,他讓土著們多多呼喊牧者的名字,甚至還拐了個彎兒去了神廟和碎石坡的燒炭窯一趟,想看看牧者是否在那里避雨,最終一無所獲。
……
大雨沖刷掉了所有足跡,泥土的腥氣掩蓋了氣味兒,來福根本捕捉不到放牧土著的線索。
陳舟愈發覺得那名土著可能出事了,一邊吩咐土著們分散開來,擴大搜索范圍,一邊帶著來福徑直往山頂趕。
油燈的照明范圍有限,在這樣的天氣中只能幫助人走夜路。
他出門前早就預料到這人不好找,除油燈外,還帶上了強光手電。
有這個倚仗,陳舟想直接爬到高處,利用居高臨下的視野優勢搜索土著。
而且一直找到現在,羊群和兩頭牛的蹤跡他也沒發現,與單個人相比,牲畜群明顯是更大的目標,放牧土著也應該與牲畜待在一起。
陳舟想,如果不能找到土著,找到牲畜也好,通過辨別牲畜的活動方向,總能找到人的。
受限于現代人的思維,他一直認為生物都是有求生本能的。
遇到這種惡劣天氣,在沒有明確命令的情況下,肯定會審時度勢,優先保護自己的安全。
萬沒想到,這名土著真的能實誠到為了找幾頭羊押上自己的性命,甚至一路登上平臺,繞到了偏山峰西北角的位置——
要知道,這個地方,就連陳舟都沒來過幾次。
……
或許是命不該絕,土著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刻,一路狂飆至最前端的星期日在遠處坡下發現了他倒在山上的身影。
這名腰挎長刀的少年遠遠看見疑似目標的物體,先是高聲呼喊他的名字,又以訓斥的語氣罵了幾句。
待察覺到土著已經無法做出回應,星期日這才迅速登上山,查看目標的狀況。
從陳舟那里學過一些簡單的醫學知識,感覺這名土著極有可能是淋雨導致的失溫、高燒和感冒,命懸一線,星期日連忙將土著背到背上,卸下長刀當拐杖,帶著他往山下趕。
黑夜中,通過盞盞油燈的亮度便能判斷彼此之間的距離。
愈是往山東北走,星期日看到的燈光就越多。
通過呼喊,他很快就將最近的兩名土著召集到了自己身邊。
命令一名土著趕緊去通知其他人,尤其是首領——只有他才能救回放牧土著的性命。
星期日和另外一名土著則連背帶扛,協力將昏迷的土著往窯洞的方向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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