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斑馬年輕,身材碩長,面容有些消瘦,雙目神采奕奕,說起話來滔滔不絕,與人交流只需兩三句便可使人產生如沐春風的感覺。
斑馬在老資歷中人脈較廣,與新成員交起朋友來卻沒有那種無往不利的效果。
同樣擅長社交的王林無疑成為了他最大的競爭對手。
……
新老之爭向來存在。
新加入島嶼的土著接受教育時,沒少吃“老前輩”們的挖苦譏諷,這份經歷,新島民都銘記在心。
搬進四人間后,在外與老資歷交流時,他們常常看到老前輩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
單人間到底是要比四人間優越的。
受這種因素影響,即便老資歷和新成員漸漸熟識,二者之間卻免不了有層無法打破的隔閡。
新島民更愿意信任跟他們一起登島的同伴。
他們一起被俘虜,一起學習,一起生活,一起承受老資歷帶給他們的壓力。
就像現代社會的四大鐵一樣。
有過相同的經歷,性情本就淳樸的土著之間自然能產生一種格外獨特的情誼。
靠著人多勢眾,盡管新島民在知識和技術方面落后于老資歷,影響力方面卻不落下風。
如果說斑馬是老成員中的權貴,那王林就是新島民中的新秀。
靠著強大的親和力,過硬的手藝以及首領的贊許,沒用幾個月王林便完成“三級跳”,住進了獨屬他的單間小屋中。
隨后,他開始頻繁地宴請與他相熟的新島民,使得靠近工廠的“核心居民區”屢屢出現新面孔。
哪個新島民不想見一見首領,還有“傳說中”的陳福陳祿陳壽三人,以及那位據說非常兇悍的星期日呢。
他們都聽說了,福祿壽三人和星期日星期六二人原本也是土著,但靠著跟首領相識早,一步登天,成了高高在上的人物。
這樣的好事,無論新島民還是老資歷,做夢都想落到自己身上,因此只要王林給個梯子,他們便忙不迭地爬了過來。
……
王林這種高調的行徑自然不會使老資歷們心生好感。
在他們看來,住進單人房就應該想辦法融入新圈子,而不是跟那些新島民糾纏不清,這顯然不符合他們的利益。
行刑廣場附近都是新島民的居所,他們的手伸不了那么遠,在工廠居民區這一畝三分地上,老資歷們還是有些影響力的。
幾次暗示沒得到回應,他們便開始刻意排擠王林,用言語擠兌這個“沒有眼力見兒的愣頭青”。
哪成想王林表面和氣,骨子里卻不是個肯吃虧的人——
都是茹毛飲血的土著出身,誰還沒有股狠勁兒了?
別人擠兌他,他就擠兌回去,別人罵他,他就罵回去。
同為新島民,經常受邀往來工廠區與行刑廣場居民區之間,王林和老資歷們的矛盾很快就傳播開來,并演變成了新老之間的矛盾。
……
作為島上首領,陳舟如今全然是個甩手掌柜。
將港口碼頭的建造托付給值得信任的人后,他就像皇帝一樣,只在每天晚上“批閱一下奏折”,了解建造進度后便不再理會。
其余時間,他基本都泡在工廠旁新建的鍛造車間內,專心鉆研蒸汽機的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