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5年6月初,造船廠中的鐵骨大船仍處于建設中,大島的第三次“增添人口”行動卻已開始。
依舊是那艘結實耐用的鋼筋框架帆船,依舊由星期日帶領。
不過這一次,船上的武裝力量增強了不止一籌。
……
福祿壽三人事務纏身,需要留在島上幫助陳舟管理諸多工程。
此次跟隨星期日一起起程登島的是新訓練出的警衛隊成員。
自械斗事件發生后,島上便組建了警衛隊,并在第二次遠赴群島捕捉土著后將警衛隊的規模進一步擴張,從最初的8人增加到了20人。
警衛隊的所有成員都由陳舟和星期日一手訓練。
島上的新知識太多,警衛隊成員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全部掌握,因此在訓練過程中,他們著重學習漢語漢字、背誦理解法典和武器使用維護準則。
除此之外,他們的紀律性也是陳舟格外看重的一點。
大學軍訓時體驗過的踢正步,疊豆腐塊,乃至在軍旅影視劇中看過的部隊訓練方式,陳舟都酌情加進了警衛隊的訓練計劃中。
一番封閉式訓練下來,警衛隊雖與現代軍隊的素質相差甚遠,不過應對同時期的水手海盜乃至未開化的土著,陳舟覺得應該綽綽有余了。
……
這一次捕捉土著,陳舟制定的目標是80人。
如果星期日能順利完成任務,島上的人口將迎來一波飛躍性的增長。
其實以星期日及這批警衛隊和后勤人員的能力,別說捕捉80人,就是看管一兩百人都不在話下。
奈何這艘船運載能力有限,若不是當日就能往返,捕捉的土著幾乎不可能在運輸途中死去,陳舟制定的目標數目可能還會更加保守。
黑人貿易時期,死在船上的黑人遠比順利上岸的黑人多。
這些事都是清清楚楚寫在教科書上的,每一段描述背后都是血淋淋的歷史。
陳舟雖然是島嶼實際上的“土皇帝”,捕捉土著的目的也不單純,僅是想為島嶼增添更多勞動力。
但他畢竟還有些良知,沒有墮落到把人命當數字游戲的份兒上。
……
海風輕撫著水面,碼頭人聲喧鬧。
背著長槍的10名警衛隊員清一色藍色工裝,邁著整齊的步伐上了船。
風帆即將升起,遠處的島民伸手遮住日光,瞇起眼睛遙望著那艘大船。
有人回憶起了那個仿佛被掩埋在記憶深處的群島,回憶起了曾經飽受磨難的生活。
有人期待著新成員的加入;有人憧憬著自己登上船出海的那一天;也有人艷羨地看著警衛隊的制服,看著他們肩上的長槍,只恨自己不能取而代之……
……
魯思兒站在桅桿下,仰頭望著逐漸升起的船帆,目光飄到了海面上。
島上已經新增了兩次人口,但這新增的島民中,沒有一個知道他兒子的下落。
魯思兒想,他的孩子若沒有順利游到另一座小島上,便是沉沒在兩座島嶼之間的海灣中了。
隨即,他又想起了自己改的這個名字,想起星期日曾對他說過的話,整個人又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