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經驗的小水手不會輕易被船長看上,他們通常要在碼頭干一兩年活,熟悉船上的工作,了解海上生活后才會慢慢得到認可,登上船開始他們的海上之旅。
而這段旅程絕不是光鮮亮麗的。
風暴、疾病、孤獨、酒精和死亡總與水手相伴,許多稚嫩的小水手都會在海上死去,永遠回不到陸地上。
因此能看到一群非常年輕的水手對哈維爾來說是非常稀奇的事。
隨后令哈維爾印象深刻的是這群人的紀律性。
說心里話,哈維爾覺得他們比西班牙的海軍更像真正的軍隊。
這群穿著古怪的藍色衣服的人個個身姿挺拔,走起路來步頻高度相似,押送他們的過程中從不交頭接耳,也沒有人掉隊前去上廁所或是干其它無聊的事。
哈維爾見過形形色色的水手,無論是英國水手還是荷蘭水手都沒有這樣的做派。
這群沉默的,衣著統一的,年輕且掌握著更先進武器的人帶給他的壓迫感比海盜強得多,與他們并行,哈維爾甚至有種窒息感,仿佛這群人不是活物,而是機器一樣。
除這兩點外,哈維爾更好奇的是那群人的武器——
他想知道究竟是怎樣的火繩槍,才能隔著那么遠都打的那么準,威力卻不曾有半點削減。
在海上活躍多年,去過不少地方,哈維爾自認為也算是個有見識的人。
他甚至聽說過,在遙遠的東方有一個非常龐大的國度,那里有無盡的財寶,還有傳說中的“皇帝”,統治著上億人的“皇帝”,卻唯獨沒聽人講過,海上有這樣一支勢力。
“這群人究竟是從哪里鉆出來的?
他們怎么會跑到這座小島上?這里不是很偏僻嗎?”
哈維爾滿腹疑問得不到解答,最終只能化作一句——
“基利安我操你媽!”
一邊在心中親切問候基利安的所有女性親屬,哈維爾一邊觀察著海員們背上的長槍。
初一入眼,陳氏步槍給哈維爾的第一印象便是漂亮。
長而細的槍管漆黑,表面沒有任何鍛打或自然腐蝕產生的凹坑,亦不反光,像是一種獨特的長棍,異常規整。
在槍管后,銜接的槍托繪出一條優雅的曲線,光是看上去都可以想象出握住它的手感——
那一定棒極了!
除不尋常的槍管和線條優美的槍托外,這些槍械還有個共同的特點——
規整。
就像這些步頻一致的敵人一樣,每把槍看起來都一模一樣,粗看下來,甚至找不到它們有任何不同之處。
這使哈維爾感覺到,這些槍可能不是由人類鍛造出來的,而是由某種神秘的生物,或是天使,或是魔鬼制造的。
不過那都無所謂了,現在他已經落到這群人手中,無論是前往天堂還是墮入地獄都不由他說了算。
……
星期日在部落挑選合適的“下一批島民”時,西班牙水手已跟著海員們抵達沙灘,乘坐小船登上了鋼骨號。
……
停靠在近海的鋼骨號帶給了一眾西班牙人,尤其是哈維爾更深的震撼。
這艘龐大的船只船體并非木質,大部分地方都覆蓋了金屬,遠遠望去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