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一層和負二層的建筑結構保存得還比較完整,只是因為毗鄰切爾諾貝利,輻射量遠超安全標準。
那里的通風管道和排水管道沒有異樣,使我們以為負三層和最后一層也是一樣的情形。
但是我們錯了,大錯特錯。”
“通過電梯井進入負三層后,我們看到的是仿佛被棕熊襲擊的隔離室,人類的殘骸,還有通道墻壁上深深的爪痕。
我立即意識到,改造實驗中除了人以外,還進行了生物實驗。
可怕的是,這么多年過去,那些被改造的生物依舊沒有死去,它們蟠踞在負三層和更深的地方,等待著時間將它們摧毀,或是獵物自己送上門。”
“實際上,改造基地因何停止使用對我來說依舊是個謎。
究竟是蘇聯解體加上切爾諾貝利核泄漏導致改造計劃無法繼續進行,還是改造過程發生了某種重大事故,實驗人員大量遇襲,才導致實驗中止,或許只有親身經歷過這一切的幸存者才知道。”
“我只知道,進入第三層后,跟隨我的戰士便接連出現了幻覺,像是遭受了精神干擾。
他們很快就對著空無一物的墻壁開火,還有人拉響了手榴彈。
一對我看著長大的孿生兄弟當場被炸成了殘肢。
接著,血腥味兒引來了真正的威脅——
一種比兔子還大的老鼠,它們長著棕褐色的長毛,匯聚成群,瘋狂地向我們發起進攻。”
“子彈很快就打空了,我們且戰且退,試圖退回電梯井。
然而年久失修的基地負三層發生了坍塌,電梯井的入口堵塞,我們一時無法逃離基地。
情急之間,我們拿起基地中隨處可見的各種器械當做近戰武器抵御鼠群,習慣了使用槍械的人很難在短時間內轉變思維,節省體力。
沒多久,幾名力竭的戰士陷入鼠群的包圍中,防護服無法繼續保護他們,我們眼看著他們被鼠群吞噬……”
“但是我們別無選擇,所有人死和少數人活,注定有人要做出犧牲。
在前方戰士的掩護下,我們成功搬開了堵塞電梯井的水泥塊,通過鋼索撤離到了負二層。
可基地的‘詛咒’依舊沒有放過我們。
我最親近的手下維克多,他在使用器械抵御鼠群的時候被劃破了手掌,器械上殘留的毒素注入了他的血液。
我們修整時,他悄無聲息地溶解在防護服中,像一灘淤泥。”
“至此,跟我一起進入基地的20人小隊只剩5人,包括我在內。
付出了如此巨大的犧牲,我只得到了一批丟在負三層內的文件。
而另外四名幸存者,也在回到莫斯科不久出現了嚴重的后遺癥,有人罹患精神疾病,有人感染了未知病原體,即使沒有死去,也如同行尸走肉……”
想起一幫老伙計的下場,伊萬的語氣越來越低沉。
他似乎忘記了尋找陳舟的目的,只是一味地傾訴著改造基地內部究竟有多么危險。
直到陳舟不耐煩地打斷,伊萬才回歸正題。
有那么一陣,他仿佛變回了曾經那個冷靜且心思深沉的寡頭。
他向陳舟解釋著。